太后脸上方才冰雪消融。
她老人家自从去过一次江南之后,就对那里的景致念念不忘,不意儿子竟这般孝心,令她老怀大慰,一时也顾不得和贵人添堵的事了。
郁宛亦听得悠然神往,她还一次都没南巡过呢,不知道古时候的江南是个什么模样。
本想问问庆妃,偏庆妃又不在——皇帝只让她闭门思过,并没明确说是禁足,不过庆妃倒是自发地与世隔绝起来,正好也免得应酬。不知她这番举动在皇帝眼中是顺从还是叛逆。
忻嫔二十二年倒是随驾南巡过,眼看郁宛这般模样,甚是得意,“姐姐觉得很可惜吧?可惜你进宫太迟,但凡早几个月也不至于如此。”
南巡在正月至四月,郁宛偏偏是六月才入京的。
大概老天爷不想让她赶上——不过以她当时的位份也悬得很。
郁宛含笑道:“妹妹进宫比我早四年,如今却和我一样仍是个嫔位,的确很可惜。”
她只是错过一次南巡,往后有的是机会,至于忻嫔,恐怕要屈居人下一辈子了,也不知谁更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