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停下歇会儿,马有些累了。”
“嗯。”
陆见微下了车,官道两旁多是树林荒草,人烟罕见。
她挑了两棵树,系上吊床两端,躺在上头,惬意地悠荡。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细碎的金芒。
林中偶有鸟雀啁啾。
燕非藏抱剑坐在树荫下,默默地打坐修习;薛关河忙着捡树枝垒小灶搞野炊;阿迢盯着地上的野花出神。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静谧。
“救命啊——救命啊——”
薛关河耳朵微动,猛地起身:“有人在喊救命!”
他少年心性,身怀热血,迫不及待地想要行侠仗义。
燕非藏已然飞身而过,朝着声音方向赶去。
“你留下。”陆见微眯着眼说,“来的是四级,你打不过。”
薛关河只好坐下,伸着脖子往前看。
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高手啊!
燕非藏拦住一个蒙面灰衣人,对方手持利剑,毫无顾忌地刺过来,四级武者的出招在他眼里无异于小孩耍剑,不过一招,他就擒下灰衣人。
“你是谁?!”
怎料灰衣人一口咬破齿间毒囊,气绝而亡。
有他阻拦,喊救命的人得以喘息,却也不敢停留,继续拼命往前冲,一直冲到马车旁。
陆见微抬眼一瞧,懵了。
哪里来的大力娇娃?
形容狼狈的姑娘扛着一个男人,愣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鹅黄色衣裙沾满了血迹。
她目光掠过薛关河和阿迢,落在陆见微脸上。
双方怔愣几息,燕非藏持刀回归。
“服毒自尽了。看不出是什么人。”
罗连环这才回过神,眼眶蓦地红了,将肩上的男人放下,跪坐于地,哽咽道:
“燕哥哥,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师兄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也快死了。”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与先前的骄纵形成强烈的反差。
薛关河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见此情景,也不由心生同情。
受伤的是罗胜,不仅身中数剑,还被内力伤到经脉,即便现在就看大夫,也只能堪堪保住一条命。
“先救人。”陆见微果断吩咐,“关河,将我的药包拿来。”
“是!”
薛关河从车厢取出药包,里面装着银针、伤药之类的治疗工具。
“你要干什么?”罗连环脸上挂着泪珠。
陆见微神色平静:“想他活吗?”
“想!”
“关河,拟一份契约,救一命,五千两,让她画押。”
“好嘞!”
罗连环:“……”
陆见微从包中取出银针,撕开罗胜染血的衣裳,就要刺其穴位。
“等等!”罗连环扑过去拦住,满眼质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见微语气平和:“不想你师兄活?行,我不救了。”
她顺势收回银针,没有丝毫犹豫。
罗连环不由无措,看向一旁的燕非藏,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燕非藏并非见死不救之人,燕家与赤云峰到底有几分交情,碰上这事不能不管。
“她精通医术,能救罗胜。”
言简意赅,罗连环听懂了。
“这位姐姐,对不起,我方才不知道你会医术,求你救救师兄。”
娇蛮的小姑娘亲身经历磨难,倒是懂得几分人情世故了。
陆见微扬眉:“关河,契约改到一万两。”
“好嘞。”薛关河刷刷写上一万两,并红泥一起递到罗连环面前,“签字画押吧。”
“你——”罗连环小姐脾气到底没忍住,“你们欺人太甚!”
薛关河:“这句话有点耳熟。”
“云来客栈。”阿迢冷不丁提醒。
“对对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