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强见他和善,放心大半,回道:“客栈跟乡亲们买吃食,我负责运送,赚点跑腿钱。”
“这样啊,客栈的收购价是多少?”
牛强:“跟城里一样,还省了乡亲们的进城费。”
“不错。”薛老爷笑着点头。
他已经大致确信,八方客栈并非杀人越货的黑店。
他赏了牛强一些铜板,叫来管家,吩咐他去库房挑一些贵重的礼品,今晚备好,明天直接去客栈赔礼道歉。
夜凉如水。
朱月盘腿坐在床上,忧心问张伯:“店里的房价是不是定得太高了?今天吓跑两个客人,当咱们是黑店。”
张伯丝毫不慌:“掌柜的自然有其用意,说不定明天就有厚礼送上门。”
他活了大半辈子,深知寻常百姓对武者的敬畏,他们压根不敢得罪武者,就怕悄无声息间被武者抹了脖子。
那薛少爷是城中首富家的公子,薛东家要是不蠢,定然不会放弃这次与武者打交道的机会。
赔礼道歉是敲门砖,倘若能借此事与武者交好,对薛家而言也算是一个助益。
“厚礼?”朱月不懂,“谁来送礼?”
张伯笑呵呵道:“我也说不清。”
要么薛少爷自己,要么薛老爷替他来。
翌日晨光熹微,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南城门,一路往荒野行去。
陆见微用完早饭,吩咐朱月将做好的摇椅搬到前院,摇椅右侧放置茶几,她靠在摇椅上,悠然品茗。
左前方张伯练习掌法,右前方朱月研习剑法。
她观察片刻,忽道:“阿月,你的剑招太散。”
朱月会意,忙惊喜转身。
“还请掌柜姐姐赐教!”
陆见微支着颐,含笑的眼中盛着清晨温煦的光,声音柔和,带着江南特有的轻软。
“第一招,剑尖出击时再下压三分;第二招,上臂递出时与肩垂直;第三招,刺向对方时左腿……”
院门外,薛家父子早已踏下马车,仰望八方客栈的匾额,均面带激动之色。
竟真的是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