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会守在这里。”琴酒抬起墨绿色的眼睛, 探究地看着在组织里以神秘主义标榜自身的女人。
“我只是今天恰巧想要拜访先生而已。”金发的女人甩了甩自己波浪卷的头发,大红的唇色在这深蓝的夜色之中仍然显出娇艳,慵懒而风情万种的模样没有受到琴酒的任何影响。
“是这样吗?”银发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 沉重地合上了车门, “贝尔摩德, 你最好不要玩什么小花招。”
眼罩的遮挡下,川上艾希尔闭目听着这两个代号成员不算友好的交谈,敏锐的感知力让她确认女明星莎朗正在自己左侧靠前两步的距离。
她抬起手,摸索着从车上走下来,探出去的右手很快就被一只细腻而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借着对方的力道, 她落地站稳,地面的触感像是大理石的材质, 校服的皮鞋落上去有着清脆的声响。
“琴酒, 你的疑心病还是这么重。”贝尔摩德越过黑色的车,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同样没有带上几分温度,“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去抓几个卧底。”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OSS不会希望你在这里横插一脚。”礼帽下,琴酒的声音里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然而,贝尔摩德的表情却骤然冷漠下来,川上艾希尔感觉到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比之前要用力。
“过去十八年, 我都没有照顾过她, 只是现在见一面而已。琴酒,同为组织成员, 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你怎么样与我没有关系。”琴酒的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兜里, “只要不做出让BOSS生气的事, 尤其是在菲尼克斯的事情上。”
“当然。我对先生忠诚。”金发的女人几乎没有停顿地开口。
对于她的表态, 琴酒不置可否,只是用惯有的打量目光将她扫视了一遍,显然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他最后看了眼站在贝尔摩德身边,看起来安静而乖巧的少女,目光从她的身上流连了一会,才转身打开了车门,汽车的引擎声逐渐走远。
“跟我来吧。”贝尔摩德转身,牵引着自己十八年来从未抚养过的女儿。
她刻意走得很慢,做着精致美甲的左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对方的纤细而白皙的手。
从她的女儿降生那一刻开始,贝尔摩德从未像现在这样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过。无论是孩子牙牙学语,还是蹒跚学步,直到女儿出落成亭亭玉立的模样,她全程缺席,从未给予过对方任何作为母亲应有的关爱。
被眼罩遮挡了视线的女孩并不知道,身旁牵引着她的女人是用一种怎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那里面是罕见的温柔和悲伤,就像是女强人卸掉了坚硬的战甲和外壳,露出柔软的内里。
莎朗·温亚德曾经怨恨过,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有那个怪物的基因。遵从那位先生的意思,刻意地忽视她,就仿佛自己曾躺在试验台上的过去曾经不存在,仿佛自己从不曾有一个女儿。
但是,但是啊……
直到今日细细打量,莎朗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她出落得那样美丽,却也那样优秀。
她恍惚地想起,在十八年前的那段黑暗而痛苦的记忆之中,自己也是曾经把呱呱坠地的女儿视作天使和希望的。
所以,她才会给予了对方“艾希尔”这样的名字,谐音为“爱”。
只是,她的天使从未对她微笑过。
这是她作为母亲却始终缺席的罪,也是组织微不足道的黑暗之一。
“怎么了?”川上艾希尔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却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节奏似乎与之前不同。
“没事。”贝尔摩德说。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参加了女儿十八岁的成人仪式。即使对方从未把她认作母亲。
她的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因为贝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