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刚好过点,赵玉兰的大姐赵水芹就找过来了。
接下来的每一年,赵水芹都要来几趟,每次都是空着爪子来,带的大包小包的走。
周卫红她们都很厌恶这个隔三差五来家里打秋风的大姨,更不理解她们的娘明明也烦她,可为啥每次还要给她那么多的东西。
明明家里都不够吃,还把东西给她。
每次她过来,她们家里就连吃的盐都不带剩下的。
这次,又来了。
“大姐,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也没啥吃的,就只剩下了几块地瓜。”
赵玉兰把袋子里地瓜,混着已经干掉的泥巴倒在了地上,上上个月她这个大姐才来过一次,这又来了。
她心里恨极了这个大姐的贪得无厌,但又不敢和她撕破脸。
“三妹,恁家养了两只下蛋的鸡,下的蛋哪,我上次过来说让你给我攒着,你侄子和姐夫都爱吃鸡蛋。”
赵水芹像是不知道客气两个字咋写似的,一点都不外道。
“大姨,俺家里没鸡蛋了,你咋总是来俺家要东西,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周卫丽忍不下去了,从东屋跑了出来,不耐烦的说着赵水芹这个大姨的厚脸皮。
“卫丽,你干啥,这是你大姨。”
赵玉兰怕闺女得罪她大姐,还不等赵水芹说啥,就抓着她,在她的背上砰砰的打了两巴掌。
“三妹,你家这个闺女不管不行了,一点都没有她大姐懂事。”
赵水芹见她三妹教训周卫丽,也不拦也不劝的。
“大姐你说的是,这个死丫头都是被她那个窝囊废的爹给惯坏了。”
赵玉兰对赵水芹的态度,甚至有些巴结。
周卫丽红着眼圈,一肚子火气的跑出了家门,在门口正好撞见周卫东,十六岁的周卫东,长的很像周向北年轻的时候。
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吃不饱,导致他光长个头,身子干瘦单薄的很,瘦的脸上的颧骨都耸立了出来。
留着锅盖头,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褂子,手里拿着锄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别回去了,那个厚脸皮的又来了。”
“咱大姨来了?她前段时间不是来过一次了吗,咋这么快又来了?”
周卫东听到这个周扒皮又来了,满脸写着不高兴。
每次这个周扒皮一来,他们家里就要闹好长时间的饥荒,家里刚攒下来的好东西,都被搜刮走。
上次走的时候,他娘把家里最后的那点豆油都给她拿走了。
周卫东因为这事,没少埋怨他娘。
“我刚刚在屋里就说了那个厚脸皮的一句,咱娘为了她就打我,我真不知道咱娘为啥要对她这样好。
咱家里的日子都过成啥样了,家里虽说有两只下蛋的老母鸡,可咱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个。
还有家里的猪,我每天上山割猪草喂它,过年把猪卖了,钱又被这个大姨给拿走了一大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还有过年队里分的肉啥的,咱娘每次只给咱吃一小点,剩下的都给咱大姨留着,留着她来拿。”
年年周卫丽都抱怨的不行,她娘对她这个大姨,比对她们仨都要好,气死个人。
可随着年龄的增加,周卫丽现在看出来点苗头,
“你说,咱娘是不是有啥把柄在咱大姨手里,要不然为啥这样忍着她,还每年都把家里的东西给她带走。”
“把柄?啥把柄?
咱娘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对她那个大姐好的不行,真不知道她为啥要对她那样好,那个周扒皮也真不要脸,隔三差五的过来打秋风。
咱都还吃不饱哪,还给她东西……不行,这次说啥也不让她再拿咱的东西了。”
周卫东越想越生气,这家里的粮食,也有他上地挣工分换下的,凭啥让她拿走,还有家里的鸡蛋,她自己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