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隔音很好, 只可惜窗户没关。
在一楼,隐约能听见楼上主卧房间里传来几声清脆的动静,紧接着,是原本软糯的人不服气的争吵声, 但很快, 硬气的小脾气又重新化作了软乎乎的哀求和撒娇……
再后来。
传来窗户关上的声音。
整个老宅里的佣人管家都不敢睡, 在下面等着吩咐。
虽然说, 自从先生开始给小夫人准备高考后, 二人之间就一直小矛盾不断,可生这么大气关门两小时以上还不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感慨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同时。
又有点担心小夫人的身体。
过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都后半夜了。
人终于被一条薄毯裹着抱下来。
阮安额头的头发几乎湿透了, 也不知道是出汗还是哭的,人都已经昏过去, 眼尾处还留着些许水红。
露出的一小截脚踝纤细又白净, 上面还残留着被什么捆住的痕迹。
管家不敢露出别的神情,瞥了一眼就低下头。
“要叫医生吗。”
“不用, 我有分寸。”
管家开始招呼着让人准备好温泉那边——肯定是要沐浴洗澡的。
阮安身高不够高,温泉最深的地方站起来都能到他的胸口,略有些危险。傅明川抱着人坐在比较浅的一角,一只手搂住他,另一只手给他做着清理, 这让原本已经精疲力尽昏厥过去的人又迷迷瞪瞪地睁了眼。
他看到傅明川, 先是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 确定全都解开了, 才又怂又怒, 咬着下唇,“你,你变态!”
哪有这样的。
把人绑在床上,那样要了命地做,怎么哭都不带一点停的。
阮安想到脸颊通红,心里又很是气恼,还有一小点点害怕。傅明川还抱着他,他发火都不敢发大了。
“我,我要搬回公寓去,我不要和你住一起!”
傅明川拿起手机。
阮安,“干嘛,打电话给司机吗。”
傅明川瞥了他一眼,“给老师。”
“干什么。”
“道歉。”
阮安,“你,你不要太欺负人!”
“是谁欺负人。”
温泉水面微微动荡,阮安猛地握上傅明川的手臂,看上去又急又怕,满眼委屈,“我打,我打。”
那边只响了半声就接听。
他鼻音浓厚,喉咙沙哑,在一片雾气里相当诚恳地道着歉。
“老师,对不起。”
那声音一听就是哭过,“我错了,不该威胁您,贿赂您,您原谅我好不好。”
那边老师显然慌张了一下,轻咳一声调整好语气,摸了摸腰侧的红包,点点头,“没关系的,阮同学。”
电话挂断,取得原谅的阮安终于能够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会。
那只作乱的手也终于抽离。
太不讲道理了。
傅明川刚刚那股子劲,哪里像是将死之人。
他的遗产彻底没戏了。
他们的身高实在有些差距,这导致不管对方再怎么温柔,他还是很难承受。
傅明川又一贯说一不二,很爱管他。
他要是很长寿的话,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总要习惯一点的。”
傅明川似乎能看穿他的想法,“不能每次我一做,你一哭,我就不上不下吧。”
他控诉着,“你也知道我会难受,你也知道我,我……”
傅明川低下头,将亲得红肿的嘴唇再印上去。
“慢慢就好了。”
“这一周,都不让补课老师来了,好不好。”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阮安忽然很后悔。
他其实当天师很有天赋的。
虽然现在只有这一项旁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