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最后祁冬寒到底是怎么把心情给平复下来的, 到后来他心里已经是无奈多过生气了。
毕竟安临的态度基本上就已经是——
我这样的皇帝,你们除了惯着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摊手.jpg]
——这样的了。
在生过气之后,祁冬寒到底还是在营帐里坐起来和安临好好谈论起了军事上的问题。
“赈灾路线是从鹤县往岚台, 一路都是顺着山阳道走的,他们应该是可以看出军队迁徙的方向, 不过人数他们是摸不到的,我留了人在鹤县边缘, 以待随时策应。不过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往丹林郡去的那些百姓得想办法安置好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祁冬寒支起一条腿坐在榻上, 肩甲臂甲未卸,指着地图上丹阳郡禹城前面那块儿地方说。
安临也看了一眼那地图。
“丹林郡附近山还是挺多的,这点有点像云州府。”
“但是不能用拿云州府的法子。”祁冬寒说, “云州府那次的情况是比较少见的,算是可遇不可求, 丹林郡背靠平原, 再后面就是泛江下游,进可攻退可守,强攻我们是耗不过他们的,除非让他们主动往邑台郡这边靠过来, 就算这样也只能分而化之,难免会被后头的给跑了。”
安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丹林郡周围那片山脉上晃着。
在这种地形下不用说也知道,想要打得轻松一点就要好好利用起这片山的地形了, 想来信竹也是早有打算,派出了斥候打探清楚了丹林郡附近的山脉地形吧。
接下来等的就是一个时机了, 安临对信竹抓时机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信竹正经来说只参与过云州府那一次战争, 年纪也只能称得上是个小将,但是该稳健的时候十分稳健,擅长一击必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除了赈灾之外,就是一些试探和拉扯了,军队夜晚扎营的时候时不时有一些山匪在营地附近出没,表面上是山匪,背地里是哪家派出来的……那还真不是很清楚,丹林郡有想法的士族是有点多了。
而琼安则是依旧在收拢粮草往邑台郡这边运输,为赈灾以及军队后勤做基础。
在几次山匪试探之后,丹林那边大概是有人意识到凭这种方法很难试探到赈灾军队的虚实,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改换了另一种方法。
那些因为旱灾而去往丹林郡的流民中,发生了□□。
第一场□□就是发生在禹城城内,安临看到的是胡家自己自导自演做的局,而传出来呃消息则是,流民被世家收留入城后,与某世家的一个管事发生争端,打死了管事,从而引发了其他许多流民的□□。
伴随着这个消息传来,还有禹城士族派人来到赈灾军队驻扎的地方,说禹城出现流民□□,请祁冬寒代表朝廷带着军队去镇压暴民。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祁冬寒前头含混过那来请他的人,转头就跟安临这么说道。
“很大胆啊。”安临点点头,“那信竹你打算如何回应?”
“难得的机会,借此机会牵动军队也未尝不可。”祁冬寒果断道,“不过万不可入禹城,得在禹城前一百里停下,不然就要被包围了,跟他们来点虚虚实实的!”
“既然如此,祁将军,不妨就由在下代为进禹城一遭,如何?”
倪惊澜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这些时间来,安临本来有意让倪惊澜和祁冬寒两个以后早晚要共事的爱卿熟悉一下,但是倪惊澜与她一起到了军队后就没有什么表现,看着像是在藏拙或是观察什么,像是一个普通的陪同出行的臣子一样,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在安临与祁冬寒商议时表现出存在感。
“你?”祁冬寒侧目看过去,“你是谁?你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说要在这时候去禹城?陛下,这总不是你的意思吧?”
是怀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