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非得这样鼓励才有人读书,现在读书成本下降了,这个用政策也该取缔才对。
这一点其实大多数官员读书人去想都能想到,但是想到归想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提出来,还拿到她这个皇帝面前提建议,因为这个一旦提出来就是损害了所有读书人的利益。
但是倪惊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提了出来,甚至不顾虑几位殿阁大学士会不会因此给她低分。
要是不矜持一点,安临就要直接抚掌点头来一句“善”,再来一句“正好爱卿你已经有想法了,那这事就交给爱卿你来办吧”了。
不过殿试嘛,还是不好这么喜好分明,比较打击别人的信心,所以安临只是微微点头,说道:
“言之有理。”
然后又问了倪惊澜一些其他问题,给足了金卡爱卿表现的机会。
倪惊澜在之后的回答里也同样表现地十分亮眼,策问鞭辟入里,言之有物,还能提出不少让老臣都眼前一亮的观点——至于因为倪惊澜那个不再因功名而免地税的观点而给人穿小鞋不让当状元什么的,就算是有人想,皇帝还好好地在上面坐着呢,只怕现在表现出一点这个意思,回去就被皇帝突发兴致找个理由抄家了,谁敢当场唱反调?
这边倪惊澜侃侃而谈,那边冯开维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倪惊澜的这个切入点……是巧合吗?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
冯开维心里乱糟糟的,在刚刚的茫然退缩中生出一股怨恨来。
无他,因为冯开维对于‘有能者,举而其官,何以使其效力于朝廷’这一问的策文写的就是增加地税免额,增加对读书人的待遇,以此来吸引更多人才读书考科举。
倪惊澜的策文却与他完全相反。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倪惊澜的观点得到众大学士和圣上的认可,那么与倪惊澜相反的、他的策文,就必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成绩,如若倪惊澜是头名,那他就相当于预定了垫底。
倪惊澜,你到底是怎么敢提出那样一个观点的?
冯开维又惊又怒,心里原本已经消减的揭露倪惊澜身份的冲动重新涌了上来。
‘是你非要逼我的’
冯开维沉下目光,在怒火与妒火之下心想。
……
殿试进行到未时三刻,顺利结束。
宋菱悄悄挪了挪腿,嘶得摸了摸有点发麻的腿,虽然今天上朝每个官员都有坐垫,可以坐着等,但是宋菱光顾着看偶像的精彩表现了,根本没想起来换坐姿,理所当然地腿麻了。
名次都是当场可以决定的,几个殿阁大学士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后,把名次名单递交给皇帝,皇帝看过之后确认无误,就让身边的太监宣布名次。
“一甲第一名,倪惊澜。”
“一甲第二名,管文汇。”
“一甲第三名,严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倪惊澜等三名进士及第,为一甲,第二甲十七人,赐进士出身,其余为第三甲,同赐进士出身。诏赐倪惊澜朝服、冠带,授翰林修撰兼吏部郎中。”
冯开维则是三甲中的‘其余人’。
他就这样看着倪惊澜拂了拂衣摆,正了正衣冠,接过朝服冠带,凤眸瞥过冯开维,然后微微俯身行礼,“谢陛下。”
她在看他?
倪惊澜是故意的?
冯开维眼睛泛红,一股火在他心里烧起来。三甲,进士及第,这对于只想考个进士的普通学子来说可以说是个不错的结果了,至少成为进士就已经实现了阶级的飞跃,但是冯开维追求的却并不仅仅如此,他想进翰林,想在琼安当官,而不仅仅是每年都有一百个的进士。
但是这些都被倪惊澜给毁了!
这股火让冯开维下定了决心,他在宦官下来准备安排所有学子陆续离开宣政殿的时候,突然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兜头就拜下去,对高座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