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皇宫里批奏折的安临随意往模拟器地图上看了一眼, 很快就发现了照州的异动。
杨盛前去的照州、正在修建满山堰的满山、以及修建水泥路的元州府到琼安一路,都是安临每天例行会重点关注一下的地方,为的就是在发现有突发情况的时候能及时从中央进行调控, 所以照州的异动根本逃不过安临的上帝视角。
发现这些异动后,批奏折批得有点疲乏的安临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放大照州那几个世家所在的府邸, 不出意外看到了好几家都在谈论杨盛的行为,并且商量怎么应对,唯一的区别就是有的急不可耐地立即就想动手, 有的则是沉稳地打算再看看。安临就这么看着那些世家内部发生的讨论, 仿佛亲身站在他们身边听一样, 边听边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看样子比较急的都是一些中小士族, 采用的手段也比较粗暴,武力威胁什么的倒是不用她太过担心了, 她派去保护爱卿的谛听足以应付, 要保险一点的话大不了再从琼安派些去, 白逐风这么个武力金卡也随时可以出外勤。
这么思忖着, 安临就打算拟个旨再派些人去帮杨盛,谁知道她才刚把地图拉到杨盛那里,就看到爱卿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让让, 县衙办事, 闲杂人等避让!”
只见照州闹市区居易坊附近的一家牙行前,一队衙役推门而入, 不顾牙行内还在交易的买家卖家干脆地上去抓住了牙行的管事,还有牙人等一众牙行人员。
突然被抓的牙行管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忙大声喊冤。
“等等, 官爷, 不知我们的是犯了什么事,为何要抓我们?”
“居易牙行,有人举报你们非法田地交易与人□□易,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衙役紧绷着表情,牙行外就是街道,路过的百姓看到牙行里的动静纷纷探头探脑凑热闹。
“我们家牙行做买卖的向来实诚,在照州开了五十余年,一直遵纪守法,怎么会犯法?定是有人陷害,官爷还请明鉴啊!”那牙行管事试图辩解,可是来抓他们的衙役根本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动摇,抓伤那些牙行的人回县衙。
牙行外围观的百姓人群中有一个青色长衫作文人打扮的男子正巧路过,腰间挂着一个玉制的小巧玲珑棋盘,见到这情况驻足围观了片刻,信步跟了上去。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明显可以看出是穿上男装的姑娘家,大概是哪家士族里出来游玩的士族之女,也好奇地跟着去了。
一直有关注着照州这杨盛行动的安临倒是知道这个牙行是怎么一回事。
这家牙行是是照州最大的一家牙行,既然能在照州立足还做大做强,显然是和照州的豪族乡绅等关系匪浅,表面上只是一个做买卖的交易场所,但是实际上在货品不够的时候,他们会用一些手段去弄到货源,比如说威逼利诱强抢田地,比如说让人设计让人染上毒瘾欠债,然后卖儿卖女,然后再把田地卖给富豪,把别人的儿女卖出去当家仆。
可以说他们就是伥鬼。
杨盛盯了他们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应该是这个牙行因为田地被‘无主化’的告示给刺激到,做出了什么事不小心露出马脚被抓住了,他才果断对这个牙行动手吧。
几乎是在衙役把牙行的人带回衙门的同时,牙行背后的人就知道了这件事。
杨盛等待着背后的人来找他说情,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却颇感意外。因为前来询问牙行犯了什么事的人并不是他预计中的各个士族中的人,而是——
上一任县令的师爷,如今仍旧在衙门里认知。
“杨大人,听说你派人抓了居易牙行的管事?”那师爷委婉地问,“不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事,竟劳得大人出动所有的衙役去抓捕。”
“既然本官下了令让人去抓,当然是有缘由的。”杨盛敛下眼睫,平静开口,“佟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