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府。
在经过连熏连同段正和易银瑶、以及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和连熏达成合作的富商们数十日的布施后, 城内城外这传染性风寒才算是勉强被控制住了,没有向更糟糕的瘟疫转变过去。
除了云州城附近的这些城镇村落,其他同样属于云州府、但是离云州城稍远些的县城的情况倒是比云州城好许多,在当地医馆的即时治疗以及周围府州县的支援下很快把局面控制住了。
当然周围府州县之所以能动作这么快, 也是收到了琼安调动的急令, 就算云州城有军队, 在这些小地方驻扎守卫的人数也不会太多, 因此这场支援并没有受到多少阻力。
负责带人去城外发药的单兰泽等人,虽然没有感染症状, 但是在想回城的时候也被拦了下来, 他们索性就住在了城外, 每天由待在城里的连熏那边把药材送出来。
就是在这么一种渐渐好转的情况下,卢兴安却并没有解除禁令, 城内本就混乱的物价在这次突然事件的冲击下再一次上涨,原本在前几天还能安安分分待在家里的百姓们逐渐不安起来,都开始尝试着外出,却被云州城衙门的衙役以违反禁令的名头给抓去。
在上涨的物价下,本该做生意的人不能外出,本该耕田的人被拘在家里, 人们失去了谋生渠道, 一时间整个云州城都是人心惶惶, 明明这些天天气都算是秋高气爽, 但是压抑的氛围弥漫在整个云州城的大街小巷。
不可否认,今年云州府的秋种确实是被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时行风寒给耽误了不少。
连熏让人查了查这物价是从谁那里涨起来的,却发现根本查不到源头, 就好像是市场自己的习惯性选择一样, 就那边加一点这边加一点, 自然而然涨上去。她没办法从源头想办法,只好先把自己先前购入以备不时之需的米面粮食拿出来,以远低于其他店铺的平价出售出去。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并且因为她这与众人背道而驰的低价出售米面粮食的行为,其他原本谈得还挺好的商户找上门来,质问,“熏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劳累了十多天的连熏疲惫地用手抵住额角,声音平静略带干涩,“我只是看不下去百姓受苦,既然你们不打算把粮食卖给百姓,那我来卖也没什么吧。”
现在单兰泽和魏童玲都不在这,连熏旁边的黑衣侍卫腰间带着刀,给她端上一杯茶水,连熏吹都没怎么吹就把这杯茶喝完了,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
“谁说我们不卖了!你这价格让我们怎么卖,五钱一斤的米面小麦,你这是恶意压低价格!”过来质问商人气急。
连熏端着茶杯沉默了一下,故作疑惑地反问,“这很便宜吗?其他县三钱四钱一斤都多的是,我还以为我已经卖得挺贵了,倒是你们,五十钱一斤的米面小麦是要卖给谁?我还以为你们只想卖给知府大人,没打算卖给百姓呢,毕竟这价格百姓也买不起……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啊,真不好意思。”
那个商户噎了一下,意识到连熏这是在嘲讽他,怒气冲冲蹭的一下站起来,还想再骂出一些更难听的话,就看到连熏突然放下茶杯捂住嘴咳了好几声,咳得脸上都有些泛红了,咳完之后连熏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微笑道,“大概是这些天天天和感染时行风寒的人接触自己也染上风寒了,没事,只是点小问题,你继续说吧。”
对方这哪儿还说得下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连忙掩住口鼻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以说把怕死演示到了极致。
连熏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
商户们的打探和不满倒是还好应对,麻烦的是卢兴安的怀疑。
在连熏在春韵楼暂时拒绝加入商盟的时候,他没有怀疑,当连熏布施药物救助百姓的时候,他仅仅怀疑了一下就因为段正和易银瑶的加入了怀疑,但是当连熏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