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澳门、厦门、漳州、福州、宁波、定海、江海、云台。”
都是沿用到后世的口岸,没什么问题,弘书问道:“没有天津吗?”
“天津?”胤禛微微皱眉,“你想在天津开通通商口岸?”
弘书点头:“天津腹地广阔、港湾优良,很适合作为通商口岸发展,同时它又临近京城,管理也方便……”
他头头是道的说了一串好处,却只换来胤禛三个字:“说实话。”
弘书腼腆一笑:“儿臣以后想造大船,天津就很不错,离得近方便儿臣操作。不过现在的码头和船坞还差点意思,可以先开通通商口岸发展发展,把基础提上来。”
胤禛斜他:“你以后想做的事情倒是多,也不怕操心不过来。”这臭小子一天一个想法,照他这速度,多少钱都不够他花的。
弘书谦虚的笑笑:“不多不多,也就一点点想法。我一个人肯定是操心不过来的,这不是还有徐以烜他们嘛,再有几年也能干活了。”
胤禛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快到养心殿时,弘书正打算告退去上书房上课,却见陈福匆匆而来:“皇上、六阿哥,方才永寿宫来人报,主子娘娘突然晕厥,似有不好。”
弘书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身体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头冲了出去。
“呼哧!呼哧!呼哧!”弘书跑到眼花,才到了永寿宫,无视众多宫人直冲正殿。
这里正挤着为数不少的太医,见他来了纷纷让开行礼。
弘书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直接掀帘子进了额娘的卧房,直奔床而去。
“额娘!”弘书扑倒床边,但眼睛却花的看不清床上躺的人是睁眼闭眼。
就在他恐慌不已的时候,细弱又温柔的声音钻入耳朵:“弘书……没事。”
心突然就定下来了,弘书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等那股子晕眩劲儿过了,才睁开眼睛,看向额娘。
只一眼,眼泪就下来了。
不过一个大朝的时间,额娘就比他早上请安时看着老了好几岁,好似随时要油尽灯枯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弘书怒不可遏地转头,力道之大把眼泪都甩飞很远:“吴谦!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给额娘治的!”
室内为数不多的几个太医立刻跪下,才施针将晕厥的皇后唤醒的吴谦深深伏地:“臣等该死。”
“你们确实该死!”来迟一步的胤禛亦是怒火冲天,“来人,将吴谦拉下去砍了!”
立刻就有人进来拖走吴谦,他甚至不敢求饶。
“皇上……”
来自额娘的细细弱弱的声音再次钻入弘书耳朵,他深吸口气,红着眼眶道:“慢着!皇阿玛,不可,吴谦罪不至死。”
胤禛已经看清皇后的形容,熟悉医理的他很清楚皇后这是重症之相,怒道:“你还给他求情!看看你皇额娘的样子,一个风寒让他治成这样,他还罪不至死?朕看他分明就是庸医害人,该诛三族!”
吴谦终于不能再静等命运:“皇上,臣误诊,都是臣一人之罪责,臣该死,求皇上饶过臣的族人!求皇上饶命!”
“够了!”弘书暴喝。
室内一时极静。
弘书看向胤禛,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道:“阿玛,现在不是追究谁的罪责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额娘的病。您不要因一时愤怒而冲动下令,吴谦虽有误诊之责,但他的医术依然是当世顶尖,额娘的病需要他!”
胤禛看着眼泪一直没停过、却仍竭力保持理智的儿子,不由触动,冲头的怒火消融了些,理性回归,转身冷冷地看向吴谦:“吴谦,六阿哥求情,今日朕便饶你一命,但你若治不好皇后,就自己去领三尺白绫!”
“谢皇上饶命,谢皇上,谢六阿哥,谢……”劫后余生的吴谦哐哐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