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现场响起为数不少的清嗓子声, 一些方才反应有些大的人一边偷偷整理仪容、一边观察有没有人发现。索性在场的大家都是混官场的,很懂得人情世故, 在这样的场面下并不去和别人对视, 只盯着前方皇上的背影。
弘历也有些尴尬,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又不知道老六的准备, 行为并不能算错,甚至来讲, 他以身相挡难道不是救驾之功吗?于是有些羞赧地躬身道:“儿臣忧心皇阿玛安全,御前失仪,请皇阿玛恕罪。”
他说完后, 拜山却是直接跪倒在地:“臣轻信他言、误判形式、闹出笑话, 请皇上降罪。”
弘历羞赧的表情就是一顿, 心下暗脑,这个拜山,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轻信他言、闹出笑话,他这话一出,让别人怎么收场?
胤禛从始至终都很镇定, 相信儿子不会在这种场合掉链子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也是经历的多了, 他瞟了弘历一眼, 然后对拜山道:“你一心为朕,朕岂是薄情寡义之人。不过如今既已为副都统,万不可再这般鲁莽轻率, 叫朕失望。”
“好了, 都退下吧。”
拜山羞愧的磕头退下, 弘历也只得憋屈退下,皇阿玛那番话虽是对着拜山说的,但又何尝不是点他呢。
鲁莽轻率,这可不是什么好评价。
看他们处理完,弘书才向热气球的方向打了个手势,这次他学聪明了,配上了解说:“热气球上的人各有分工,有掌控方向的,也有观察哨,观察哨配有望远镜,只要提前约定好手势信号,我在这里就能给他们下指令,现在要演示的是旗语。”
众所周知,古代大部队指挥调度都是通过令旗旗语来的,所以作战时,都会先修建高台,令旗兵便站在高台上挥舞旗帜打出旗语。
其实用热气球来代替高台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它的限制太大了,弘书把热气球弄出来也没有想着它能在战场上发挥多大作用,不过可以给大家画大饼么,也能堵住一些说他玩物丧志的嘴。
吊篮上令旗兵演示完一套旗语,胤禛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还有吗?”
“没了。”弘书干脆道,“这东西儿臣也才研究出来,等以后慢慢改吧。”然后又打了个手势,“不过还有一个礼物送给皇阿玛。”
胤禛有些期待的看过去,然后就见两条又长又大的对联从吊篮上滚落开来。
“大德仁翁多福多寿,南山松柏愈老愈坚。”
大红的底,泛着金光的字,那个字体、那个色块、那个排版,差点闪花了胤禛的眼睛。
胤禛:“……”不是很想要这个礼物。
儿子的审美怎么了?一直以来不是都和自己挺像的,谁给他带偏了?
不行,眼睛疼。胤禛闭了闭眼,转身道:“都看过了,回殿吧。”
群臣分列两边,等他通过,才跟在后面进入乾清宫。
福慧终于找到机会蹭到弘书身边,小声道:“六哥,你是不是被人坑了呀,最后那个对联怎么做的那么……俗?”他更想说丑。
“……”弘书道,“没有,做好之后我确认过的。”当他不想做的更高雅些吗,但那玩意儿要做大,让他们在几十米外用肉眼就能看清,可不容易,光接那十几米的布都够费钱了,再找粉刷匠将大字刷上去,能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竟是六哥确认过的,福慧咧了咧嘴,悄声提醒道:“我看皇阿玛最后,好似不太喜欢?”
“无妨。”弘书并不在意,顶多就是审美辣了下阿玛的眼睛呗,也没什么,心意最重要,审美他随时都能拉回来。
载歌载舞的万寿节终于结束,藩国使臣也陆陆续续离开,车布登班珠尔走前来问他:“六皇子殿下,我想问问,这个冬天会对鄂罗斯动手吗?”
弘书没有打太极,直截了当地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