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又遗憾的摇了摇头,自容若先生去后,虽也有许多诗词大家声名鹊起,但都差了容若先生几分,不知何时,才能重现当年的诗词盛世。
弘历挺着胸膛答应:“是,先生放心。”又好奇问,“先生何故叹气?”
福敏遗憾笑道:“忽然想起容若先生,颇为怀念罢了。”他本想表达一下对弘历未来的期望,但想到学生的身份,最终还是道,“四阿哥,方才看你又在改诗?老夫也不是不让你写,你有这方面的天分、又喜爱,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如今,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学识丰厚,诗作才能厚重。”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只是这次添了些别的心思,要论聪慧,弘历也不差什么,雍亲王对这个孩子的关注却不太够,原来只是因为公务忙就罢了,如今却有一个六阿哥戳在那里对比着,福敏就怕弘历心思敏感,一时想差走错了路,一心钻到诗词上去。
诗词到底只是小道,时下人最看重的还是四书五经,弘历想要得到雍亲王的重视,可不能忽视这些。心里为学生打算着,福敏心里难免升起一丝对雍亲王的不赞同,即便那位六阿哥是嫡出,但雍亲王这区别对待的态度也有些过了,容易在兄弟之间埋下隐患。
嫡庶之别只是用来避免继承中的矛盾冲突,可不是用来给自己孩子分三六九等的,难道因为庶出,就忽略有天分的孩子不去培养吗?
这样的人家,绝无可能长久。
休息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三人回到室内,福敏开始授课。
弘书听了一会儿就发现,福敏说是教着弘历弘昼两人,但其实一直关注的都是弘历,至于弘昼,这孩子听了没两分钟就开始走神,福敏也没管。
——倒也不奇怪。
这位五阿哥的事迹他上辈子就了解过,当时还觉得这位可能是为了藏拙才闹出那些疯疯癫癫的事。
但过去一年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他,这位还真是个学渣,便宜爹罚了他不少次,还是连《三字经》都背的磕磕绊绊,很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福敏讲过一段后,让弘历弘昼两人默背,一会儿检查,然后走到弘书身边,问道:“听说六阿哥,已经会背《三字经》?”
弘书站起身:“是,《三字经》已经学过,如今正要学《百家姓》。”
福敏点点头:“那我考考六阿哥如何?”
“先生请问。”
福敏从简单的开始:“人之初、性本善的下一句是?”
弘书抽了抽眉头,问第一句,你这是看不起我。
“性相近,□□。”
“窦燕山,有义方。”
“教五子,名俱扬。”
福敏捏着胡子,夸奖道:“不错,不错。来,将书拿出来,我给你讲解这几句的释义。”
确定了,这人就是看不起他。弘书委婉道:“老师,我今日只带了《百家姓》。”
“嗯?带错书了?没关系,你四哥所有书都带着,四阿哥,将你的《三字经》借给六阿哥用用。”
弘历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到老师的召唤第一时间拿着书过来放在弘书桌上,然后似模似样的教训章元化几个:“你们几个,六弟年纪小,想的不齐全很正常,你们作为贴身伺候的,怎么能连拿书这点子事都做不好,可见是没将六弟放在心上。”
“爷下了学就去告知嫡额娘,换了你们几个!”
弘书差点没翻白眼,站起身道:“四哥,书是我吩咐他们拿的。”
“先生,我没拿《三字经》是因为这本书阿玛已经教过我,无论是背诵还是释义,并不是拿错了书。”
“先生若是不相信,我这便证明给先生看。”
弘书张口就将《三字经》一背到底。
随着他的背诵,福敏神情惊讶起来,弘历的嘴巴也微微张开。会背与通背之间,也是有区别的,福敏以为雍亲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