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十载,也曾举案齐眉,后来虽然日渐平淡却从来没有红过脸闹过矛盾,只是福晋一直不能从弘晖夭折的境地中走出来,他又越来越忙,最终只能落得相顾无言的局面。
胤禛淡笑:“最好是这样。”
夫妻俩就这孩子的事闲聊几句,前头有事来找,胤禛便在嘱咐乌拉那拉氏好好休息后离开。
碧珠几个正用给阿哥缝制的虎头帽逗福晋开心,外头有人来禀:“福晋,李侧福晋求见。”
屋内声音一顿,碧桃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她怎么来了。”
碧珠横了她一眼,小心看向福晋:“奴婢去告知李侧福晋,您歇下了?”
乌拉那拉氏沉默片刻,叹气道:“不用,将人请进来,扶我起来。”
碧桃不赞同的道:“太医嘱咐了,不让您劳神。”
乌拉那拉氏自怀孕后性情柔和了许多:“都是为了孩子,快去吧。”
碧桃不情愿地出去了,碧珠几个扶她起来整理仪容。
见面后,李氏脸上的笑容热情到不自然,一番啰嗦后才说到正题:“这秀女都已出宫了,妾就是想来问问,宫里可有意向给弘时赐婚?”
弘时的福晋乌拉那拉氏从去年就开始相看,所以虽然这两个月为了保胎卧床不起,但往宫里递个消息还是不难的,因此道:“已经确定,是尚书席尔达家的闺女。”
李氏顿时喜不自胜,又拐弯抹角地问了半天聘礼的事才走。
她一走,乌拉那拉氏就撑不住了,直接摊在太师椅上,将碧珠等吓了一跳。
好在只是腰背酸软,休息休息就好,不过碧桃心里还是将李氏骂了一通才罢休。
……
弘书中间又清醒了几次,这日,他忽然从昏沉中清醒,立刻发现世界在震动不休,一直规律的鼓声逐渐加快,如雷声轰鸣,远处的声音也越发嘈杂尖利。不止如此,周围还有不知哪来的压力,不停的将他往一个方向挤压、推动。
“福晋,别咬牙,吸气、呼气。”
弘书想要对抗这股压力,却完全不是对手,只能被挤入一个狭窄的通道。
好痛,感觉骨头都要被挤碎了。
“用力,福晋,用力。”
嗯,怎么好像有风?唉,怎么好像还有光?弘书睁着模糊不清的眼睛,确定真的有光透进来,他奋力一蹬腿,奔着光而去。
“啊!”乌拉那拉氏没能忍住,惨叫出声。
“生了,生了!”稳婆喜悦地高声叫道,“是个阿哥!是个阿哥!”
重新被空气包裹正感觉浑身冰凉的弘书只觉耳边轰鸣,隐隐约约分辨出‘生了’二字。
他想起自己方才脱离甬道的过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他,方才,好像是,再次,被生出来了!
还不等他为这个事实感到震惊,一个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啪’在他屁股上拍了几记,便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哇!”
救命!为什么不让他喝了孟婆汤再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