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不是对哪个情人都是欧内斯特伯爵那样——很多时候她没有那么在乎某个情人,加上对方也不是那么有用,那么过了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断掉了,不怎么麻烦。
只能说,谁敢去赌自己的丈夫、儿子、兄弟...是不是倒霉蛋呢?
这样隐秘的、无望的爱情,对于威廉·霍利斯这样的诗人来说,是折磨的同时,也是灵感的源泉,是燃烧生命的燃料,根本无法放手!所以哪怕麦尔顿侯爵夫人对他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也没怎么察觉到。
或许只是想尽量维持现在的处境,也好过真的失去自己的‘爱情’。
所以,当威廉早晨收到麦尔顿侯爵夫人的信时,在他眼里,房间里都明亮了几分。昨晚熬夜修改自己的长诗,原本精神萎靡的青年,立刻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脸色通红,血液随着加快的心跳迅速泵入身体各处......
他甚至连当作早餐的一点儿饼干和葡萄酒都来不及吃喝,也不想等自己约好的几个诗人朋友,飞快就出门了!
这个时间并不是拜访的好时间,特别是一位夫人的客厅,此时应该都是紧闭的才对。但威廉畅通无阻地走进了麦尔顿侯爵夫人的房子,甚至在她的闺房里见到了她——这一刻的威廉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这样的幸福让他产生了类似醉酒的醺醺然,他脑子糊里糊涂的,兴奋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直到麦尔顿侯爵夫人示意他可以坐在一旁的沙发凳上,他才傻里傻气地知道坐下。
此时的麦尔顿侯爵夫人,任何细节都是精心设计的结果。
从威廉的视角,可以看到她镶满花边、纱网细布的‘东方袍子’,如今的贵妇人都习惯拿这种服装做睡衣。这种衣服并不透明,也不显露曲线,就像是束身内衣一样,虽然有个内衣的称呼,实际上并不具备情.色的联想。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有一种别样的亲密。更何况,威廉可以看到‘东方袍子’拿宽绰的领口里,露出的雪白肩膀——似乎是注意到了威廉的视线,麦尔顿侯爵夫人欲盖弥彰地拿起一条丝绒披肩罩住了肩膀。
那条丝绒披肩必定是极其昂贵的,在这昏暗的室内都能瞧出其轻薄柔软的质地,已经细细的闪光。
麦尔顿侯爵欲盖弥彰的动作也很好看,并不显得矫揉造作,仿佛年长女子故作娇羞。由她做来非常自然,既有成熟女子的坦然,又有少女那难以描摹的可爱。
“真失礼啊,这样临时邀请您来...如果我还有任何一点儿办法,也不会想要求助于您。”麦尔顿侯爵夫人看起来应该已经起床很久了,但一直就这样呆在自己的闺房里,谁也不想见,也不想收拾打扮自己...当然,看她疲倦的样子,也可能是一整夜没睡。
“哦!您千万别这样说,我宁愿您更早的时候就差遣我来这儿,也不愿意您多受一丁点儿的苦。”威廉忍不住说道,语气是一派真挚。
“是的...是的,这个时候我只能相信您,因为我知道只有您是真的爱我。”说这话的时候,麦尔顿侯爵夫人简直像是个无处可去的小女孩儿,哀切、伤感、迷茫,无处可去,全心全意地信任。
“或许您要责怪我,为什么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轻视了您的爱,此时想要求助,才想到了您...但您不知道,正是因为知晓您对我的爱完全出自一个年轻人的真心,我才退却了。”
“因为我很清楚,我没法回报您!如果是别的男人,他们其实是对我另有所图的,我和他们也只是各取所需,我不需要自责或者为难。但、但您不一样,是么?您是爱我的,也只是爱我,若我要回报您,也只能回报以爱情!”
“我根本做不到,更不想您陷入和我这样的女人的感情漩涡,这只会给您带来灾难——如果是我,谁能祝福您的爱情呢?大家要么劝导您,要么就是背后嘲笑您,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