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两克拉的钻戒砸在陆彦头上,掉落地毯,滚到餐桌下。
“这个婚我不订了!”
余檀这句话引起轩然大波。
动静闹得大,在场所有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不明所以地看着陆彦和余檀。
刚订婚就要退婚,有什么比这一刻更抓马。
两家家长闻讯赶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陆彦的妈妈孙安莲最宝贝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连忙弯腰去餐桌下捡。
杨韶美慌慌张张跑过来俯身问余檀:“怎么回事啊?我就去个卫生间的功夫,怎么就要退婚了?”
目睹一切的柏蓉蓉大声回答:“陆彦还在给他那个初恋留言说什么很想她呢!真是恶心死人了。你想你那位初恋还跟余檀订什么婚?你这不就是妥妥的精神出轨?”
孙安莲听到这话后第一个不干,将戒指一收,脸色一变:“小姑娘,东西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要乱说!”
柏蓉蓉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信你自己拿你儿子的手机看看啊!他发过什么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孙安莲侧头朝陆彦使眼色,小声道:“愣着干嘛,你还不快删了!”
陆彦后知后觉,连忙拿着手机解锁,手指在屏幕上点击。
柏蓉蓉眼尖,冲过去:“你干嘛?有本事把手机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陆彦快速删除对话框,大大方方拿出手机:“你们看吧,什么都没有。”
大家围过去看,从陆彦的手机上没发现任何不妥。
柏蓉蓉气急败坏和陆彦对骂:“你他妈删得倒是挺快!有余檀你祖宗八代冒青烟了,还好意思吃着嘴里的望着别人碗里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好在我们余檀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跟你这种男人在一起,想想也是恶心。”
孙安莲指着柏蓉蓉骂,杨韶美见不惯又去插一句。
两边的亲戚你一言我一句,乱成一锅粥。
余檀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顾不得辛辣呛人。
旁边人吵吵嚷嚷。
余檀整个发热发烫,酒水从胃里烧到脸上,她像一只缺氧的鱼,被放在铁板上炙热煎烤,来回翻滚。
不知道是谁在和稀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劝和,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
念符咒似的喃喃叫唤,越来越大声,她快爆炸。
“余檀,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都这个节骨眼了,说什么退婚嘛,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绊绊都是正常。”
“男人嘛,又没有原则上的错误,女人还是要学着大气点。”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
余檀看着他们一张张嘴脸,猛然惊醒,婚姻这件事冷暖自知。
是的,她渴望像父母那样温暖的家庭,但不代表什么垃圾都收。
从一开始余檀就对陆彦带有浓浓滤镜。
自幼余檀在少年宫学习绘画,不能算是有高超的鉴赏能力,却也清楚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在大学第一次见到陆彦本人,即便余檀并非以貌取人,也难免惊叹他模样帅气。
美貌加上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这句话不单单针对女人,对男人来说异曲同工。
余檀内心的天秤自然而然向陆彦倾斜,她太崇拜他了,以至于他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当然。
艺术家就是有点脾气。
天才就是反复无常。
那时候知道陆彦已经有女朋友,余檀失落,但她从未想过破坏别人感情。
陆彦和他初恋女友陈珍的感情羡煞旁人,余檀真诚祝福。
他们几个人同在一个美工社,平日里都有接触,一起参加活动,关系难免熟络。余檀和陈珍的关系也不错,甚至因为陈珍,她刻意避着陆彦。
可是有一天,陆彦在深夜给余檀打电话,他似乎喝醉,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