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无论多少次出差,还是多少项任务,她都会当日回到这个地方。
——这种做法并不理性。
“因为我看到杰的时候,会感到很安心。”她的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快要睡着了,“……有人在某处等着我,这个想法莫名的令我安定下来。”
他浑身精力充沛,反而是她看起来很憔悴。
这样看,都不知道是谁囚禁谁了。
这样下去,不用任何人出手她都会倒下。
然后有一晚,她回到关着他的地下室时,果然看起来撑不住了,毫无防备的睡在沙发上。
夏油杰上前,低头看着她脆弱又疲惫不堪的睡脸。
——真可怜。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真正脱下所有防备倒在他面前吧。
如果是现在的话……
他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手心感受到无知无觉的脉动,只要捏下去,他就自由了。
他会奔去追求他的大义,她再也妨碍不了他。
但是……
“果然还是薄荷好吧”、“杰!”、“为什么不带我去,我能帮忙!”、“难道所有事情都一定要有意义才能做吗?”……
回忆的碎片蛮不讲理的占据了所有的思绪。
那些神态与细微的表情,逐渐与那个每日相处的人重合,变成眼前的人——疲惫沉睡的少女。
连她的脉动都像一下一下的亲吻他的手心。
夏油杰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还是慢慢松开手指。
她是有价值的、拥有咒术天赋的人。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死在他手上,尤其是她现在已经是咒术界唯一的顶梁柱了。
不可以。
唯独她,绝对不可以杀害。
他生生把手收回去,低头看着她无知无觉地睡觉。
她累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过分宽大的高专的制服披在瘦削的躯体上,像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似的,躯干和袖子都是空荡荡的,像只剩下一排瘦小的骨架。
以前的时候,她有这么瘦吗……?
对了。
假如他真的叛变的话,她往后的几年、十年、甚至有生之年……都会独自过着这种疲于奔命的生活吧。
高专的制服也深色了一大片,看起来是被血染红了。
虽然她的呼吸这么平稳,大概率已经自己治好了。
但万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掀起了她的衣服,低头查看伤势。
入目的小腹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没有伤口。
“呼……”
他放下那一片破破烂烂的衣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松一口气。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他不由自主的问。
“只要你不偏离正确的道路。”她模模糊糊的嘟哝了一句。
正确?
在她看来的正确,恐怕与他心中的已经相隔甚远了吧。
只有作为同伴的咒术师才是他在乎的,其他没天赋的普通人一概都是不值一提的猴子,而人类不应该为猴子牺牲。
——这就是他的主张。
而她……太心软了。
就像她的睡脸一样柔软。
他伸出手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平稳的呼吸,疲惫的身躯。
连□□都因为她的心软而显得半吊子。
看看这个地方——
堆满了柔软的被铺、美食和游戏机。
就像把牢|房装饰成休息的地方。
时不时就偷偷瞄看他,小心翼翼的,希望他回心转意。
“你就是一个笨蛋。”
夏油杰叹息着对她说,尽管沉沉睡着的她不会听到。
现在趁着她虚弱的时候,困住他的咒力锁减弱了。
夏油杰闭了闭眼睛一用力,手上的咒力锁就被应声震断。
居然连关他的力气都用尽了,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