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R技术怎么样?”No.2喝了一口朱利叶斯端来的热咖啡,挤眉弄眼地问道。
“什么技术……”朱利叶斯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这抹羞红从柔软白皙的脸颊一路延绵到颈后,像是团团簇簇的樱花。
但他依旧具备魅魔的直白品性,犹豫再三后, 这位在西西里岛野蛮生长了二十年的青年启唇道:“我不知道……我那天睡得太早了。”
朱利叶斯的眼神有些闪躲, 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内心的羞赧让他无法直视No.2。
此时正直冬天, 虽然西西里岛常年气温偏高, 但冬日还是会吹些冷风。朱利叶斯冒着细雪和风霜出去捡了个人, 眼睑下还残留着一圈冻出来的薄红,鼻梁上也有一点点粉,像是上了一层浅浅的腮红。
他揉了揉被风吹得干涩的眼睛, 总感觉有一片雪花或者眼睫毛掉进了眼球表面,夹得难受, 水雾也不断渗出, 显得目光有些涣散。平时像狐狸般上挑的眼尾也随着他粗鲁的动作有了些许下垂的趋势,那充满诱惑的眼型一下子变得清澈纯真了起来。
如果不是还谨记着对面这位是自己的情敌,No.2就要将一句:“Oh my little puppy(我的小狗)”脱口而出了。
这样又纯又涩的气质在青年身上杂糅得很完美,No.2假装自己意大利语说得不太流利, 用英文和朱利叶斯交流。
但青年的英文有些蹩脚,还带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口音,有时候还听不懂单词,需要呆呆地理解几秒, 或者让No.2再说一遍, 才能给出相应的回答。当他理解错意思的时候, 还会不太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妄图蒙混过关。
当然他的计策确实起效了,No.2已经逐步沦陷在朱利叶斯的美丽当中,并且忘记了他是自己情敌的身份。魅魔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可爱动人。
于是这位排名第二的杀手果断变换了话术,“你还能睡得着,说明R也不怎么样嘛。”
他发起了热烈而又大胆的攻势,意大利的男人从不弯弯绕绕,有喜欢的人就勇敢打直球:“要不要把R甩了,跟我在一起,朱利叶斯?”
“不要。”朱利叶斯不假思索。
“为什么?论长相,我不比R差,论财力,我也不输他,性格还比他好了成千上万倍。为什么我不行?”No.2有些丧气。
朱利叶斯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刚才只是下意识想那么说。
他想了想,其实从和R初遇到现在,也就过了半个多月,R又经常早出晚归,他对R一点都不了解,也还没变成爱到死去活来那样深刻的程度。
关于那个朦胧的夜晚,他只有几个残存的画面,男人轮廓清晰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滚动,不仅是动作,声音也很是性/感,朱利叶斯的心脏从未跳动得如此激烈,仿佛是有人在他的胸腔里敲着大鼓。
R身上更多的是沐浴过后肥皂的清香,但那一丝从酒馆沾染的烟草味在一众气味中脱颖而出,不依不饶地钻进了脆弱的鼻腔,这丝辛冽把魅魔的脑袋搅了个天翻地覆,像是插/入了一柄刀子,甚至让他有了些许想要呕吐的感觉。
朱利叶斯皱了皱鼻头,嘴巴却无暇说出抱怨的话语,他所有的感官都太过清晰了,像是一阵风暴席卷而过,刮骨似的疼,可怜的小魅魔只能默默忍受,白腻肌肤上的绒毛微微颤动着。
他还记得男人说了一句:“放松。”
但出于各种因素,他最后还是没放松得了,他太紧张了,以至于声线都是抖的,还一口啃在了结实的肩膀上。
R笑了,短促的笑音里蕴含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玩弄。他能感觉到那份温热湿润在自己右肩上徘徊,肩骨还传来些许麻痒以及微不足道的刺痛,就像是被一只小蚂蚁钻进血肉里啃了一口,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