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你就会想起这身伤疤好了,所谓欲/望也不过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丑陋的血痕摧毁的事物。
“我都说别过来了,”你提高声音,泣声道,“你没有听见吗?”
你手心颤抖,碎片在你的胸前留下第二道,第三道血淋淋的痕迹
对比你偏激而又冲动的表现,阿尔反倒平静下来,英俊成熟的眉眼不含任何情绪,他向你瞥去一眼,先转身去将客厅里的医药箱拿了过来,声音是你从没有听过的命令式语调,他看上去有些生气。
“小鹊,过来处理伤口了。”
……也许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高高在上的贵族有什么顾忌的?他们只会凭喜好做事,以前是他愿意哄着你,但现在没有必要了。
你没有过去,他沉默半晌,便带着医药箱走近你,这次他没有再被你的自我伤害逼退,任由你激动地拿着碎片在肌肤上刻下痕迹,成年男性的身形在晶莹剔透的吊灯阴影下显得尤为高大。
他蹲在你身前,细致地拨开你胸前残破的衣料,随后平静而又漠然地拿出止血的药物,目光仅仅是在旁侧白皙柔润的完好肌肤上停留一刻便移开。
这短短的一瞬,便令你忍无可忍。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那一刻你被怒火和恶意冲昏头脑——连这样的伤也不能将他逼退?他以后还会对你怎么样?
脑海中过着这样的想法,再次回神时,你手里紧握着那刚刚掉下来的、残破的半边花瓶,而身前的阿尔闷哼一声,半跪在地,貌似有些眩晕地摇摇头,试图让自己的神志快速回归。
血液粘着他的金发,从额角蜿蜒流下,他深喘两声,抬眸看你一眼,随即无奈地笑了。
“消气了吗?小鹊。”他像是对着一个任性的孩子,有些苦恼地对你说道,“气消了就过来,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完……你一向是最听话的孩子。”
“不该让任何人感到困扰,不是吗?”
你感到汹涌的恶心。
这一幕的记忆至今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阿尔带领你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了什么是“喜欢”,又在你心里埋下一颗对他人的喜爱和欲/望深通恶绝的种子。随着你渐渐长大,你慢慢懂得很多事,知道不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再回到当时,你会有更好的对付阿尔的方法。
因他而留下的痕迹一直存在着,就像你胸口的那些伤疤,还有你至今对那种事情的排斥。
“……我们是Omega,不可以跟本能做对。”
意识昏沉时,你听到了Omega少年笑喘着道:“如果一直为难自己,伤害的也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好了,之后才能做很多事。”
“比如说姐姐你有什么记到现在,或者想要报复的人吗?现在栽倒在这里的话,以后还怎么留着力气去对付他们呢?”
……是这样吗?
你尝试着伸出手,阿诺德见状笑了一声,温顺地将脸颊贴上你的手心,蹭了蹭。
“情热期也不过是这么回事,释放出来就好。”他说。
……是啊。
你明明痛恨着阿尔,为什么却还是从那个人的阴影里无法脱身?
留在过去的回忆里,不就代表着他还是对你有影响吗?你不能这么做,你应该……
再次醒来时,你喉咙酸痛,脑袋昏沉,窗帘紧紧拉严,暧昧而隐晦地遮挡着日光。
阿诺德在你身侧趴着,洁白柔软的脊背轻轻起伏,上面遍布着掐印和血痕。连一头银发都湿了,像是落水刚被打捞上来的小猫。
你意识到了什么,默了默,心情复杂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随后又放心把被子盖到阿诺德身上,让他安详地继续睡觉。
你的情况好转一些,即使情热期还没过去,但你已经能下地为阿诺德找药。在你刚拿到药时,少年貌似已经知道了你在做什么,沙哑地哼哼唧唧一声,撒娇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