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闻岁转身,他想了想,停下脚步叫住她:“我和这小子认识,你有需要的话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闻岁没想到会有这么巧,但瞥了眼自己压根没查完的笔记:“……好,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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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岁已经说过自己查完了,何况周野还没走,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拿手机查,只随便瞎翻着。
胳膊被戳了两下。
闻岁转头。
周橙橙神色无比虔诚地手捧一张空白卷子:“岁岁,你能不能教我下?”
闻岁:“怎么,今天改性了?”
“这是物理卷子,邓丽雯太凶了,爷可不敢。”周橙橙丧着脸,“而且陈正峰今天找我了。”
闻岁:“嗯?骂你啦?”
周橙橙:“那倒也没,就说我是不是缺心眼儿。”
“……”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周橙橙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帮我看下物理,邓丽雯太凶了,上次徐丽就是忘带作业,被罚在后面站了一节课。”
闻岁放下手机:“好。”
卷子有点难,但周橙橙很聪明,一点就通。
讲到一半的时候,背后忽然擦过一阵凉风。
“……”
闻岁背脊顿了下,嘴里的话忽然卡住。
“怎么停了?”周橙橙拿手指戳它。
一道很轻很轻的关门声响起。
闻岁用余光悄悄瞥了眼空着的电脑桌:“没事儿,我继续跟你说。”
“……”
两人写完作业已经快十一点。
临睡前,周橙橙瞥到闻岁在定闹钟,打了个哈欠:“你歇歇吧,那闹钟又没用。”
闻岁张嘴就想要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忽然噎住——说得好像也是哦。
“……”
不过最后她还是定了。
无他,就是总感觉订了更心安一点,仿佛定闹钟就等于能够那个点起来。
“……”
窗帘掩得很实,睁眼就是一片黑黢黢。
周围很静,甚至能听到周橙橙平缓的呼吸声。
周橙橙入睡快,闻岁就比较慢。
睡不着,就会到处瞎想。
回味完上周看的小甜文,脑海里忽然涌上一个画面。
——炽白灯光落在手指上,本就骨感修长的手指变得近乎透明,像根玉笛。
细细的耳机线被捻在其中。
食指指腹上,一颗黑痣突兀明显,和它的主人一样,瞩目且强势,不由分说地把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
心脏忽地又不受控地加速。
闻岁攥着被褥,眼睛眨啊眨,在漆黑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
忽然想起什么,闻岁顿了下,右手慢吞吞地抬起,摸了摸耳廓。
她想起了那点短暂的极轻的凉意。
所以,
是他帮她摘耳机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的吗。
念头像是催化剂。
当时那点快到几乎没能注意的凉,此刻却像是被烙上了印,变得异常明显。
却并不是凉,是烫。
和整个身体完全割裂开来的,像火烧一样的,发着酥麻的,不正常的烫。
“……”
第二天闹钟响时,闻岁是做了努力的,但最后再三思量,决定还是在被窝里陪伴周橙橙吧。
早读课结束后,闻岁打开作业袋,一张张地摆上桌面,等各个组长来收。
“闻岁,你物理卷子呢?”
闻岁正在喝水,她放下杯子:“作业都在桌上了啊,你没找到吗?”
物理组长:“桌上没有,你再找找,我先去收别人的。”
他动作快,其他组长还没来,作业摆放位置没动。闻岁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里面真的没有物理卷子。
她习惯写完作业后,把作业一门一门地检查清楚,然后放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