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脸”,念念揉了揉额角,有点郁躁,“郭记米粮店、万全赌场的老板都是豪绅,你得罪了他们没有好处,还有,民不与官斗这么简单的道理广平王不知道?”
“官?等我拿下中都,就是他们不与我斗了。”秦渊如说。
“等你拿下来那天再说吧”,念念冷眼瞧他,“此事翻篇,下不为例,再有一次,你我就分道扬镳罢。”
“!”秦渊如这下坐不稳了,慌慌张张站起来蹭到人身边,也不敢乱碰,就围着打转:“别啊,念念,寇姑娘,寇大小姐,我错了,我真错了!”
寇念念懒得理他,一抬眼正见那心腹一脸看戏的样子,登时冷哼一声:“小翠。”
身边随侍的丫鬟利索吭声:“姑娘,奴婢在。”
“今日抢的那点面别浪费,让厨房给这两位爷烙几张大饼,不吃完不许离府。”
“是。”小翠答应。
“什么?!”秦渊如傻眼,“念念…你是在跟我说玩笑话吗?我,我可是广平王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广平王嘴上痛心疾首的很,脸上却绝不是被一个谋士禁足的屈辱,倒是有几分晃眼的窃喜。
念念也瞧出来了,平了平气,莞尔道:“王爷胃口金贵,做下属的就多分担点吧。”
她瞪了陪着秦渊如瞎闹的心腹一眼,带着小翠扭头走了。
这一场,秦渊如摸清了念念生气的底线,以后作妖拿捏的分寸也更精准了,只是可怜了陪着秦渊如上刀山下火海的心腹,在江陵王府吃了足月的大饼,而后好长时间都再听不得大饼二字。
等念念收拾妥当,从厢房里出来的时候,秦渊如正背对着房门站着,一副主动挨罚的样子。
“念念,你出来啦!”秦渊如感知到动静,回头灿笑,笑的快比天上的太阳都耀眼。
念念淡淡嗯了一声,又没忍住偷偷打量少年的模样,见他面色红润,气色甚好,放下心来:“你病全好了?”
一句问话刚撂地,少年霍然睁大了眸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难道昨日是念念照顾了我一整天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念念慌忙摇头否认。
秦渊如眼中满满失落:“昨日病中,一直梦到有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在不离不弃地照顾我,即使痛苦难耐,我也顽强的挺了过来,竟然…竟然只是做梦吗……”
念念有一丝动摇。
秦渊如果断加码,用粗布袖子抹了抹眼,直磨得眼角一片通红,乍看下去,像极了强忍落泪却被濡湿了眼眶。
“果然,我从来都是没人疼的…从来……”秦渊如声音小小的,仰脸时是满面的强颜欢笑,皆是十分明显的哀伤。
他幽幽叹了口气,眸里全是怆然:“若是念念照顾我,我就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念念面上的动容更多了,半晌,忽地轻轻撇头,意味不明:“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罢。”
秦渊如一双星目极尽亮光,他紧紧注视着面前女子,不舍放过一丝变化。
但念念没放任着他多看,将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展在二人眼前,是那朵木徘徊花。木花没有见水,还是前日那刚雕出来的模样,栩栩如生。
念念问:“这是什么?”
“…”秦渊如道:“是徘徊花。”
“我不傻,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念念说。
秦渊如面色坦然:“道歉,为那晚…道歉。”
念念眉心拢起:“为什么要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我做错了”,秦渊如执意道,“我驾车没有驾好,害得你磕了,还弄坏了那盏花灯。”
“抱歉,念念,那花灯我试着修了,但里面撑着的东西折了,怎么也修不好了,就用木头雕了一个。”
“你还喜欢吗,念念?”
念念没说自己喜不喜欢,她只是看着秦渊如不停道歉认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