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睡眠不足的晕眩,让归长虹内心不由得生出几分急切。
然而,归长径却因此被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乃至连伸向她的手都被她下意识的躲开。
在极端的紧张下,她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不是对方转移话题的计,“我……我不记得了。”
说完,归长径无意识地再退了一步。
待到靠在书架之时,她无意间扫过了桌上的古籍,但受制于字体的繁琐,在匆匆一瞥的情况下,她隐约只辨认出“邪魔”二字。
而出于对长虹的信任,她潜意识地将其归为了讲述如何对抗魔族的书籍上。
“罢了,”归长虹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转而低声承诺,“再给我几日时间,我马上就有办法了。”
然而,就在归长虹和归长径两人重归于好之时,京城郊外别院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是你干的吗?”
一身披红袄的女子怒气冲冲地撞开房门,她指着书屋中仰躺在椅子上,翘着腿看着书的人质问道。
凛冽的寒风顺势灌了进来,吹乱了桌上堆放着的无数混乱无序的废稿。
乍一听闻爱妻的声音,那人眼中一亮,他放下手中的书籍,下意识地伸手欲将其揽入怀中。
见此,红衣女子毫不留情地打开了他的手,在其手背上留下一道红痕。
而她不过是瞟了一眼,便再次怒气冲冲地说道,“别碰我!你先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即使被拒绝了,那人他也不恼。
说谎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就在他刚准备抬手摸向鼻子之时,他便听到对方新的一轮指责。
“别想着找借口,我们在一起数十年,你撒谎的样子我闭着眼都能画出来。我要听实话。”
女子的声音愈发高涨,似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想法都被看透的事实让男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转而顺势重新拿起书籍,遮掩住内心的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别生气了,我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
然而,他的服软却没唤起红衣女子心中的半分怜惜。
她一把扯过了他手中的书籍,将其抛掷桌上,而后她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将他提至她的面前。她鼻尖顶着他的鼻尖,而她的眼睛则死死地盯视着对方的眼眸,似是想从中看出他所图为何。
在一无所获下,她最后近乎是叹息地发问:“顺应天命?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知不知道若是人族失败了,你罪在不赦!”
“你不懂,即使我不这么做,人族也会灭亡。既然如此,为何我不用其向魔皇投诚,换取你我的未来呢?人族不容你的存在,但魔族可以。”
然而,令他没想的是,他这番话语反而更加激起了对方的怒火。
她用力将他往后一推,而后神色激动地呵斥道,
“我呸!没想到我尚且还有颗人心,你却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什么都不要了。你爹当年给你取这个名字时肯定没想到他想要你行刚健之事,而你却尽做些贱人之事。”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女子便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并在其左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红掌印。
在毫无防备下,他被打的脸一偏。而脸上的疼痛与发烫之感,伴随着耳边的嗡嗡作响让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对方下手之重。
他欲抬手回击,但在对方那扬着脸,双眼通红的挑衅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了手掌。
他强忍着眼前发黑之意,逼着自己用尽可能冷静的语调说道,“你过于激动了,我先不跟你计较。”
但他仅存的理智也只允许他做到此步了。
他拿书遮住了自己的脸颊,算是在外人面前给两人一同保持些许颜面,而后也没等对方反对,便招来了奴仆道,“把夫人带走,让她好生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