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说了一句，走到他身边，周小喜以为他会给他两耳光，没想到祝野伸出手，捏住了男人的鼻子。
鼾声顿时停止，又过了一会儿，男人猛然惊醒，瞪着两只眼睛坐起来，呆呆地看着他们。
祝野朝周小喜抛了个眼神，仿佛在说——还得是我。
后者无语，默默地打开了直播间。
当男人说出第一句话时，大杨哥也迫不及待地在评论区发言了。
男人：“这是什么地方？”
大杨哥：你问他叫啥名。
“你叫什么名字？”
周小喜平静地看着他。
男人看起来疑心很重，并不回答，反而准备站起来。
祝野摸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似笑非笑地说：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如实回答她的问题。”
对方警惕地看着他们，权衡了一会儿，大概清楚自己没有以一敌三的能力，叹了口气坐回原地。
“我叫杨振明。”
评论区无数人焦急地追问。
一去三四里：是不是你啊？
aabbb：你是叫杨振明吗？
八十也要打上单：快说话呀！急死个人了！
只过了一分钟，评论区就刷出无数条。
终于，主角再次露面了。
大杨哥：是我。
在线人数明明还不到十万，周小喜却感受到了曾经拥有千万粉丝时的评论量。
大杨哥：对不起，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大家别再问我问题了，我只想让主播帮我确认一些事情。
周小喜道：“你说。”
小刘和祝野知道她是在跟直播间的人对话，没有询问，只有杨振明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大杨哥：你问下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我老家明明是东北的。
周小喜便说：“听你口音像东北的，为什么会在这座城市？”
杨振明回想起往事，痛苦地抱住脑袋。
“我本来一直在老家开饭店，去年生意不大好，就带着孩子搬到这里来，准备跟住在这儿的一个朋友合伙搞服装加工。没想到刚租好场地，还没来得及招人呢，变异就开始了。我想尽办法也没能回去，就囤了点东西带孩子躲在工厂。可是躲不到一个月，有一伙人闯进去，不仅霸占了我囤的物资，还把我孩子也给……给……”
他枯瘦的脸上淌下两条泪痕，哽咽得说不下去。
祝野鄙夷道：“你说打不过丧尸就算了，怎么连人也打不过？配给人当爹吗？”
他倏地抬头，沙哑着嗓子。
“你以为我愿意？他们有枪！十多个人！他们欺负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别人，全都当奴隶圈养起来，替他们找物资，找不到回去就挨打，敢逃跑就一枪打死！”
周小喜没想到城市里还藏着这样一拨人，问：
“他们现在还住在你的工厂里？”
杨振明点了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这次就是被逼出来找物资的，没想到被一棵树给缠上了，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还不如早点死。”
小刘莫名其妙，“我们杀你剐你做什么？”
他愣了愣，“难道你们还能白养着我？”
三人都看着周小喜，她轻轻勾起嘴角。
“白养是不会白养，我问你……你两年前的时候，有没有看过一场末日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