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直系血脉,前来丁字院赔礼道歉,以求得到清徽的原谅。”
“至于那方家……呵呵,生了一个好儿子!不提也罢。”
三言两句,他就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告知清楚。
但是孟学渊似乎早已知道这一切。
或者说,他并不关心谁对谁错。
“王弘山,灵枢观清徽踏足昭明书院,欲效仿其师,辩论道、儒之高低。书院院长不满其霸道,据理力争,结果引得清徽大怒,将其重创,并且纵火烧了昭明书院。”
孟学渊缓缓说道,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
“恰逢白鹿书院准圣孟学渊莅临书院,深感不忿,直面清徽道人,与其约定,前事今朝之恩怨,在两人一争中尽数泯灭,无论胜负,至此而终。”
他将茶盏轻轻放在案桌上。
“孟圣与灵枢观清徽大战一场,惊动全城,最终不敌落败。”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此一生……值矣!”
孟学渊身上的沉凝气息,在这一刻如被铅华洗尽,散发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王弘山怔在原地。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是儒家一脉的寂灭之语,也是求道之路。
求仁得仁,亦复何怨。
“孟圣若是今日不亡于此役,或有……封圣之机!”
王弘山禁不住慨叹一声。
可惜,一切的结局,早已在孟学渊的言语里注定。
因为这……就是浩然圣人带来的指示!
不论是他王弘山,还是准圣孟学渊,都注定是儒家摘出这场乱世之局的弃子。
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栽赃那灵枢观清徽。
以昭明书院的毁灭,凌驾于道德制高点,引动天下悠悠众口,谴责其暴虐无礼、任意妄为!
以准圣孟学渊之寂灭,消除道、儒之恩怨!
从此这天下,就交给三宗十七派、朝堂、军部去争斗,去倾轧!
唯有浩然圣人静坐在幽暗之处。
当他再临尘世,就是重塑大晋皇朝,再立儒道传承之际!
孟学渊看一眼王弘山,摇摇头,说道:“大晋皇朝里,只会有浩然圣人一位至圣。”
王弘山面露凄然,旋即逐渐变得坚决。
他本以为这是自己搭上浩然圣人的契机,如今看来,分明是催命的符咒。
可是,这命,在孟学渊踏入崇圣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属于自己。
“孟圣,学生虽然不才,但也有求仁取义之心。”
他扬起头,掷地有声的说道,“不过,学生仍有一念,还望孟圣成全。我有一子,名为王筌,正在洞明书院里求学,恳请浩然圣人垂怜,指其修身治国之路!”
这是他在死前,最后的期望。
“颜五常!”
孟学渊蓦然抬头,凝视身侧静立的青年。
颜五常微微一愣,旋即重重的点头,说道:“孟圣战败之后,唯有随行弟子颜五常收殓尸骨,远赴洞明书院,恳求浩然圣人出面。”
“然而孟圣死前早有约定,道、儒两家恩仇俱消,浩然圣人闭关未出。”
“颜五常郁郁寡欢,终老于洞明书院,一生碌碌无为。”
他将是这场事件里,唯一的生还者。
他也将会把王弘山的最后请求,带回洞明书院。
“谢谢……谢谢!”
王弘山直起了脊梁,陡然转身,踏向那崇圣殿外。
“灵枢观清徽!”
他运转体内的浩然正气,加持在口中,遥遥喝道。
声音宛如平地惊雷,在昭明书院里响起,自崇圣殿一路传到四方院落。
正在丁字院里,与三大世家家主寒暄的张鸣一愣。
“什么情况,谁这么大嗓门喊我?”
然而,没等他仔细分辨,就听那声音继续喊道:“你师父太虚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