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只是通过无上佛法,干扰阅天镜的运行,并借此显化,实际上并非真身过来,也没有能力进一步施展神通。
长河虚影里静坐的金身佛陀微微睁开眼睛,梵音立时终止。
“阿弥陀佛,原来是度砚长老,上次一别已经是六十年前,你还是如此没有礼数。”
圆光禅师并不客气的说道。
度砚长老顿时皱起眉头,对方的辈分确实在他之上,乃是与四脉首座齐平。
若在叁宗相处和睦的时候,他还得恭敬叫上一声圆光师叔。
但是现在两宗相争,他却不好像以前一样。
“圆光大师,我已经让人去请四位首座,你若是有什么话,可以与他们说。”
他强忍住脾气,说道。
圆光禅师瞥他一眼,也没有继续对话的兴致,继续诵经等待。
不一会儿,四道虹光从太一仙门的各处,飞到天机殿外。
然后,就见四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步入殿内。
这四人里,有一名是女子,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高鬓长髻,面容姣好,手里挽着拂尘。
另外叁名则是一胖两瘦的男道士。
他们正是太一仙门的四脉首座,道号清雩、净渊、绝命和尘琅。
“圆光,不请自来,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谈?”
开口的是胖一点的道人,净字一脉首座净渊。
此时,那静坐在阅天镜里的佛陀法相终于落下眼眸,认真的说道:“四位,悬空寺无意与太一仙门斗个你死我活,不如你我罢战如何?”
他这一开口,就令四人略微一愣。
这圆光禅师竟然是来求和的?
“圆光,你悬空寺的觉远抓了我太一仙门的度厄真人,若是来议和,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身形瘦削,高鼻瘦颧的绝命道人开口问道。
佛陀法相看他一眼:“阿弥陀佛,绝命首座有所不知,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度厄真人已经离开我悬空寺,正在折返。”
四人眼眸一动,这圆光竟然放了觉远,难道真是来求和的?
可是……为什么?
“圆光,你在玩什么把戏?”
清雩身为女子,讲起话来,却半点不客气,直接问道。
佛陀法相露出笑意,合十道:“阿弥陀佛,非是本座玩什么把戏,而是如今天下纷乱,你我叁宗本就是一体。此时若继续斗下去,不过是让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清雩扬起眉毛,问道:“你是说药王宗?”
这些日子,他们也听说药王宗在大晋皇朝境内大肆扩张,颇有成为大晋第一宗的趋势。
而他们与悬空寺之间有罅隙,也根本无暇顾及。
然后,那静坐的佛陀却微微摇头,说道:“药王宗同属叁宗,或许有野心,但还不至于对付我悬空寺和你太一仙门。本座所指的乃是当今朝廷、东夷、北魏……还有那涿光山灵枢观!”
一直没说话的尘琅皱眉:“灵枢观?”
清雩也握住拂尘,不屑的说道:“你在说东陵郡的那个小小道观么?圆光,什么时候你也将这等小角色放入眼里了?”
金身佛陀扫视一眼他们,叹息道:“你们枯坐天衍山,恐怕还不知道东陵郡里近两个月的消息吧?”
四名道人顿时看向一旁的度砚长老。
后者身躯一颤,连忙解释道:“启禀首座,东陵郡近日确实有些变故,只是天机殿还没有来得及通传到各脉。”
事实上,这几日他一直在殿中静修,根本没有注意到灵枢观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在他之前值守的几位长老,虽然知道一些情报,但也没放在心上。
上方的圆光禅师微微一笑,说道:“久闻太一仙门的阅天镜神秘莫测,不知道可否让本座见识一番?”
尘琅点点头,吩咐道:“调出灵枢观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