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不知多少年的天兵残念，如同患上了老年痴呆，一时间想不起过去的事。
嘀咕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讲出来。
一开始典韦还怀疑这个天兵骷髅是不是在装，在演。
但很快，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天兵真的只是死灰复燃，难成气候。
关于这个天兵的遭遇，其实不难猜想。
殷正行被天庭流放到了不死秘境，必然会遇到年兽的攻击，以他的年龄，年兽将变得何等凶残，绝对超乎想象。
看情况，殷正行杀死过年兽，自身却也重伤，然后毒雾扩散，他来不及逃开。
就这样，在三灾的轮番侵蚀之下，已经重伤的殷正行不堪承受，最后走火入魔了。
凉了，还没有彻底凉透。
典韦看了看殷正行，觉得他的残念还能坚持一时片刻，便想着多打听一些事，接着问道：“殷前辈，天界中的神魔，能下凡吗？”
“下凡？你是想问，飞升天界的尊者能不能返回人间，是吗？”殷正行道。
典韦点点头：“是的，比如一尊菩萨，可以行走在人间吗？”
殷正行：“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
典韦：“为什么？”
殷正行叹道：“与你们一样，越是强大，受到三灾的影响就越大，活动范围反而越来越小。
欸，强者本该自由自在，逍遥万界，超脱一切，但事实恰好相反。”
正如一个人，火了，变成大明星之后，出来逛个街都难了。
强大的神魔，不是不想待在人间，而是人间的环境，不再适合他们生存，发展。
如此一来，一般情况下，理论上，菩萨确实是不会下凡吃人。
人间，是人呆的地方！
人间，对神魔很不友好！
蓦地，殷正行又道：“当然，每个神魔都是神通广大，想要下凡还是有办法的，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下凡？凡间已经没有什么资源能入他们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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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嘴角微翘：“凡间有人，有很多人，如果某位神魔喜欢吃人呢？”
“你，吃人？！”
殷正行忽然沉默了，瞳孔里的火焰窜动了几下，似乎在盯着典韦，重新审视这个凡人。
黄牙，虞雪婷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典韦为什么会冒出如此可怕的奇思妙想。
假如，某位神魔真的喜欢吃人，那人间的人，够吃吗？
半晌，殷正行缓缓开口道：“我的记忆不是完整的，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典韦：“人间还有一种资源，神魔应该也会感兴趣，香火！”
殷正行：“香火确实是神魔所需之物，但神魔一般不会从人间获取香火。神魔能够开辟秘境，建立属于自己的‘神国’或‘佛国’，圈养数之不尽生生不息的信徒。”
开发小宇宙么？！
听了这话，典韦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这个世界少见神魔的庙宇，敢情神魔另有途径获取香火。
想想也是，神魔降临人间，风险是很大的，在人间建立道统获取香火自然而然也不容易，所能获取的香火很不稳定，哪有自己开辟一个小宇宙，圈养一批人来得稳妥？
这时候，巨人骷髅头眼眶里的火焰又缩小一圈，变得只有烛火那么大。
殷正行像是困倦一般的口吻道：“要结束了，我殷正行要彻底消失了……”
眼眶里的火焰扑闪，扑闪了数下后，彻底归于黑暗和死寂。
喀喀喀喀……
随着殷正行残念彻底消失，巨人骨骼表面徒然绽裂开一道道裂痕，那些裂痕密密麻麻交织，几乎要散架一般。
但最终，巨人骸骨没有散架。
“不愧是天兵的遗骸，哪怕被三灾侵蚀过，哪怕走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