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静咬紧嘴唇,一本正经地回:“知道啊,友情比爱情更牢靠,一辈子的朋友多得很,一辈子的爱情特别少。”
林慕苒哑然失笑。
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的小丫头,天真得一塌糊涂。
她伸手拉过思静,开始耐心解释,像个幼儿园老师 。
“友情和爱情不能那样比,你将来也要谈恋爱,等你有了心爱的人就不会总想着我——”心尖被什么扎了一下,苦涩地笑,“友情意味着宽容,比如你爱上什么人,我也不会吃醋,但爱情就不一样,爱你的人会吃醋,发疯都有可能。”
她的语气里带有一丝哀怨,连自己都觉得意外,好像可怜兮兮,但对面的苏思静听不懂,不清楚那个所谓的心上人并不存在,或者至少不是哪个男人。
小丫头品出另一层意思,这是林慕苒在劝自己放手,友情不能和爱情比,现在对方有了爱人,她没有吃醋的资格。
也许还该祝福呢。
眼睛里腾地雾汽蒙蒙,苏思静以前有过小哭包时刻,尤其是刚进封闭式中学,瞧见十六个人挤在一间集体宿舍直掉眼泪。
学校很有名,管理也出奇得严,还建在大山中央,十足地坐监狱,她很多地方都不适应,经常眼尾挂泪。
还好有慕苒姐姐,像一束阳光落到枯燥的生活中,那么美又温柔,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条,她教她铺床单,叠被子,收拾衣柜,事无巨细全都照顾到。
小丫头记得对方说过要陪自己一辈子的啊,现在谈了恋爱,所有都要改变,她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咬得通红,说:“好,我知道啦,以后都会小心,不打扰你。”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潸潸而落,打在慕苒的手心,也把对方弄傻了。
“怎么哭啦,我没说什么啊。”赶紧抽纸巾来替小丫头擦,思静别过脸去,自己用手背抹泪,气得心口都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一句话也不说。
林慕苒不知所措,记得上一次思静这么哭还是在初三毕业前,家里有事,她请假出国两周,对方就是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
“别啊,我说你打扰我了吗?就会给自己加戏。”慕苒勾头瞧对方,用纸巾碰碰小丫头的脸颊,“好啦,别乱想,我就你一个好闺蜜,好妹妹行不行。”
思静还是不吭声,闷头哭得一心一意。
慕苒只好揉对方的头发,以前这招很管用,思静喜欢被自己摸头,半开玩笑说:“要不我跪下给你赔罪——你舍得嘛!”
“舍得!”对方扭过头,两眼红彤彤,心头还在冒火,“你都不要我了,我才不管你,反正你有人疼有人爱,又是新闺蜜又是知心爱人,少我一个心疼吗?”
这个槛真是过不去了,林慕苒没想到小猫儿醋意如此大,她舍不得继续逗她,搂了搂哄:“无论是谁都没有你重要,以后我每周末都抽出时间来,咱们过闺蜜日怎么样。”
难为她弄出一个闺蜜日来,为了讨眼前人欢心什么都敢说,也忘了要保持距离的想法,闺蜜日和情人约会根本没区别,自己都糊涂。
爱情就是一场糊涂账。
“你说真的——”思静眼尾还挂着泪珠,表情却是和善不少,又怕自己太喜形于色,敛住笑意咬嘴唇,“不许食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加班可没办法啊。”
“那当然——我成什么人了,还能让你不上班嘛。”伸手摸一下眼泪,忽地顿住,问:“那你的男朋友怎么办?平时上班还要腾出时间来陪我,他肯定不高兴吧,谈恋爱不见怎么谈。”
林慕苒实在绷不住,随即靠在枕上笑,那笑能融化冰雪般在清冷的眉宇间散开,轻轻地摇头,无可奈何。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嘛。”苏思静憋红脸,好像窥探人家隐秘似地支支吾吾:“人家都说周末要和情人过,要不咱们两周见一次也可以。”
语气很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