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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3 / 4)

良大为不悦,下意识又杠了一句:“姐夫笑什么?难道衡阳王真是神仙?”

“听你的话。”王平子慢慢道:“你觉得衡阳大王还是个凡人?”

刘良大为诧异,但他心知自己这姐夫向来不喜欢装神弄鬼,当即追问:“姐夫什么意思?”

王平子也不卖关子:“你晓得白马巷的那个张兆么?”

“张兆?“刘良想了一想点点头:”我昨日偷偷摸出去寻人换酒,看着他拄着个拐棍在走呢,怎么了?”

王平子道:“他二三十日前得了蛊病。”

“蛊病?”刘良眨了眨眼:“那他命可是真硬了,现下还能动弹?我记得江陵城也有个太守得过蛊病呢,发作了二十几日,人就没了。”

“他命硬?”王平子呵了一声:“他五六日前就不行了!本来家里都预备后事了。偏他那个儿子孝顺,跪在老子榻前哭得死去活来,不巧就叫衡阳大王身边的人听到了。殿下听后,登即就派了一位白衣的医者来——那位白衣贵人进屋之后,就拨开眼皮看了那么一眼,开了几颗白白的丸子往下一喂,张兆当场就呕出了一盆的红色虫子,今天就能走路了!”

刘良嗷了一声,险些从地上跳起来:“不可能!”

他当亭长时四处交游,听到过不少秘闻。据说江陵城前任的太守是朝里贵妃的弟弟,得蛊病后千方百计寻遍了天下的良医,但瞧来瞧去都是毫无法子。有几个名重的医者直言相告,说蛊病自黄帝以来就是医家束手,唯有三国时华佗曾妙手回春。现在华佗仙逝、《青囊》已焚,哪里还有治病的良方?朝中贵人得蛊病的不少,哪一个曾经痊愈?

往后果然不出所料,太守穷尽人力挣扎数月,到底还是病死在了江陵城里。

刘良想到传闻中蛊病而死的诸多显贵,忍不住就要开口驳斥王平子——他姐夫不知道蛊病的厉害,他可知道!这分明是下面胡言乱语,造谣煽动,给衡阳王造势罢了!

但他一语未出,王平子已经不慌不忙开了口:

“我亲眼看到的。”

刘良额了一声,霎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这姐夫忠厚老实,生平不肯妄语,这他也是知道的。

当然,也轮不到刘良再说话了。只听内室外木门轻轻晃动,传来了敲门的笃笃声响。

·

王平子小心开了前门,看到面前站着两个长衫的贵人。他吓了一跳,赶紧下跪磕头:“小民见过大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听到头顶咕噜噜传来几句官话,似乎是那位姓贝的贵人在吩咐什么。很快,那个年纪稍小的杜姓贵人就迈过了一步,伸手将他搀扶起来:“老丈,我们这里不兴这个,起来吧!”

王平子知道这是城中殿下立的新规矩,赶紧顺着力道站起,伸手拍了拍自己膝盖,诚惶诚恐地低头禀报:“上禀两位大人,小民有罪,小民的石头还没捣好……”

说到这里他心中恼恨,暗自后悔不该和妻弟闲扯。自己交不了工挨一顿板子事小,万一误了殿下的事情,如何是好?

那杜姓的少年却笑了笑,出声安慰:“老丈,你不用急!我们不是来催石头的,是这位贝严贝先生有点事情,要问你几句话呢!”

王平子心中纳闷,不知道这样的贵人能问自己什么。但他也不敢反驳,赶紧低头称是。

贵人问的极是简单,却颇为琐碎,从每日吃多少米问到了一天睡多少时辰。又细细问了屋内是否泼洒府衙发的白灰水,有无老鼠粪便的痕迹。

王平子一一仔细作答,眼看着贝先生拿着棍子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片刻之后,贝先生合上了白纸,朝他点头道谢。王平子不敢受这个礼,赶紧俯身就要趴下,杜姓少年在旁边手疾眼快,一把又给扶住。但这一下动作稍大,王平子衣襟微微敞开,飘出了一片干枯的淡红色树叶。

贝严弯腰捡起,看着这白色树叶脉络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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