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不好很有可能又踩了别的妖,变成围殴就不妙了。
直到沈斯予踩中一片落叶。
他刚下脚便知触感不对有诈,扔开阮檀音:“自己跑!”
阮檀音反应也很快,刚想用裁雨斩落藤蔓,谁知突然横出来一闷棍,结结实实砸在阮檀音背后,将她推向沈斯予。
或者说不是沈斯予……而是一个深不可窥的洞穴。
……被人暗算了。
阮檀音眼中寒光一闪,正欲执剑要那人性命。凌空飞来巨石,改变了她的剑势。
她纵然抬手击碎巨石,脚下空空无依托,也不得不落入洞中。
既如此没必要浪费灵力。
阮檀音收剑,就地滚入洞里,巨石封住洞口。她尚未来得及打量洞里是什么情况,劈头红纱袍盖来,将她整个人如蚕茧般覆住。
沈斯予喑哑地说:“里面有一片寒冰晶。洞内温度低,催生了绮梦菇,我刚一把火烧掉,孢子粉还没去除干净,你先别过来。”
眼前薄袍靡艳的红让阮檀音联想起红盖头。那是一种让阮檀音觉得很不好的联想,空气中泛着若有若无的甜蜜气味,越发使她内心烦躁起来。
又热又冷……什么破地方。
隔着红纱袍,她看见沈斯予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身形颀长,隔着影影绰绰的纱也能看见大致身形,一头长发散落,狐耳和狐尾都在空中摇曳着。
他问:“你知道……绮梦菇的孢子有什么用吗?”
哑得像古琴弦上了锈。
纤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沈斯予的手指贴着她面容一寸寸描摹,指腹的热度沿着纱衣传导来,点燃了阮檀音的脸。
阮檀音一开口,声音里也有说不出的沙哑,反而使她本来清冷不羁的声线带上了一股媚意。
“我知道……”
沈斯予的手指落在她下巴、锁骨,捏住纱袍,却迟迟不掀开。
他眸中深藏着隐忍:“我可以……揭开吗?”
沈斯予向来话说一半。
揭开是什么意思……阮檀音心里有数。
她心里一样忐忑如擂鼓,鼓声震穿胸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个问题在阮檀音这里约等于,你喜欢沈斯予吗?
阮檀音咬破舌尖,运气沉静自己。仅在那犹豫的片刻间,沈斯予忽得轻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轻,听上去不像开心,带了一些轻微的心酸和自讽。
“原是我着相。”
沈斯予放下手,没掀开那一层纱袍,他牵着阮檀音的手覆上自己的耳朵。
阮檀音一时间竟不知是自己的手热还是耳朵更热。
寒冰晶没有让空气变冷,反而让触摸变成饮鸩止渴。越是触摸,越是对他们二人的折磨。
她听见沈斯予缓缓地说:“你知道……化型是什么样的吗?”
阮檀音还真不知道。
之前阿嬷对此闭口不谈,又是族群机密,阮檀音没问,沈斯予竟自顾自说出来:“化型就是……要用结缘石化出心中那人的景象,然后由幻象不断……抚摸着耳朵,催化化型。”
笑意里带着无奈和自嘲:“我族狐狸变成人形,多半是为了意中人……每只狐狸只有一次化型机会,为了意中人,大多会变成那人喜欢的样子。”
他顿了顿:“此后没有再改变的机会。”
阮檀音突然哽住了。
她预料到自己即将触碰到沈斯予最大的秘密,而这秘密的分量她可能承受不了,于是心跳变快,忐忑不安。
沈斯予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近了些。
隔着纱袍,他极端深情地看着阮檀音,可惜阮檀音对此一无所知。
他说:“我不是自然化型的……是银环的人拿着结缘石强行逼我化型。”
他说:“那日,结缘石浮现出的影像……是你。”
他还要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