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调到云天这样一个管着码头的县来当县令,就发誓一定要把这钱赚回来。
走马上任这几年,在县衙里中饱私囊,平日里云天商户孝敬,早就赚回本了,但是人的心就像无底洞,有了很多,想要更多。
那季夫人也是个闻弦知雅意的,她家大娘子要嫁回临安,缺的就是这些有底蕴的物件儿,见那赵家老太太送来的天青釉五彩泥金小盖钟,贪心便起,她家有的是银子,只差这表明身份的物件儿。
若非她官人的叔叔在户部当差,而那户部尚书又是赵老太太的侄子,她家老爷还闹不明白临安袁尚书的意思,不然啊,赵府有这么多好东西,都不消临安城出动,他们县衙早就把赵家抄了,自然,这抄家所得泰半还得送到临安去孝敬,不过听闻赵老太太当年十里红妆,就是漏一点儿,也能把他们撑死了。
季夫人本来这几日这因为错过了这样一只肥羊而着急上火,连年节的拜帖也懒得送了,如今见这赵老太太识趣儿,花些银子又算什么?
季县令想得更深,这些东西当初就是袁家的,他也得了那袁夫人自缢的消息,一琢磨,这袁夫人一死,不仅斩断了袁赵两家的关系,这袁夫人的嫁妆又回了袁家,当初袁太公宠爱幼妹,可不见得袁尚书就愿意袁家那么多年的底蕴白白被分走一半啊。
季县令搞民生一塌糊涂,在官场上靠着一颗玲珑心年年考评都是优,正愁着没东西表忠心呢,如今对赵老太太的嫁妆更是志在必得,至于银子,还是要给的,若是他意会错了,到时觍着脸再回来道歉也不会尴尬。
至于官船,借官船这事儿,已经有些惯例了,这不就是背靠着他们官府的名头吗?一艘船租金五百两,押金两千两,谁来都一样!
辛氏这边便好办多了,她的铺子都是旺铺,她自己又是个懂经济的,铺子都经营得红红火火,一放出消息要卖,多的是人要买,她不要别的,只要真金白银,或者直接拿粮食来换。
外头能买得起也敢买这样大铺子的,在云天背后谁没个后台呢?这些天他们都已经收购了多少粮食,就等着发国难财。
你问怕不怕?嗐,就算金人杀过来,杀得不过是如赵家那样,砍过金人脑袋的,还有外头那群刁民…
而金人头一个要安抚的就是他们地方的衙门,金人不过一群北边来的粗人,只会打不会治,若不安抚他们衙门哪能那么快安定下来啊,那些个跑路的商户,都是些没根基的纯商户罢了…
就说这次赵家太太那几间铺子,泰半其实落入了季夫人的口袋…
云天陷入了一片混沌,有的人在这片混沌中险中求富贵。
一箱一箱的紫檀木箱笼从赵府库房被抬出去,一箱又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又送进来,一袋又一袋沉甸甸的粮食填满了赵家的院子。
赵宝山让赵大去叫那些归乡的将士们来赵家。
将士们不明就里,那天哀悼的时候,他们已经见过赵将军的孙子了,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对赵将军信服,但是生活并不是只需要思想上的信服,回到云天,频频上涨的粮价也让他们疲于奔命,他们自己需要吃饭,他们的妻儿老母也会饿肚子,倒出于对赵将军的敬重,百来位将士还是来了…
赵宝山开门见山道:“各位叔叔伯伯们,今天唤你们来,不为别的,最近粮价涨了,我赵家别的没有,粮食还是有一些的,今日特叫各位叔叔伯伯来,每人便领两百斤粮食回去!”
来的人精神一振,方才仔细听他说话:“各位叔叔伯伯们,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我虽没从过军,也听我祖父说起过军中这几年的艰难,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能坚持下来,小子十分佩服,如今我祖父蒙难各位叔叔伯伯辞军,恐怕多少有受我祖父迁累,小子每每想起难免惶恐,小子年纪虽小,亦不忘祖父昔日教诲,今日便替祖父赠粮与各位叔叔伯伯,并每人赠上五十两的安家费,今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