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风尘仆仆,寻一落脚点简单休整换衣之后,便掐准了时辰来别院寻朝露。
朝露上一次见秋河,还是她十二岁的那一年。
那时秋河才十岁,个子不高,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朝露身后,一边喊着姐姐,一边讨要糖果吃。
六年不见,他长高了不少,已经长成风流如玉的少年郎了。
秋河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目温柔,一侧的酒窝微现,越发显得他灵动活泼。
秋河的五官和小时候没太大的变化,朝露想起从前,面上也温柔了些许:“小河长大了,姐姐都好些年没见你了。一会儿和姐姐同乘一车,姐姐还有好多话想问你呢。”
秋河立马应道:“好,我也想和姐姐好好说说话。”
穆尔白脸色沉了沉,他盯着那秋河道:“秋郎君好生没规矩,见了陛下,也不知行礼。”
秋河也不在意穆尔白的训斥,他像是才恍然惊觉一般,捂着嘴道:“怪我,见到姐姐太高兴了,竟忘了礼数。”
说罢,秋河躬身,对着朝露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朝露笑着扶起他,轻声问道:“你母亲可还好?朕也有好多年没见姨母了。”
秋河欢欢喜喜道:“都好,母亲也挂念着陛下呢。”
朝露上了车撵之后,便伸手将秋河拽了上去。
穆尔白站在原地,把不高兴都摆在了脸上。
朝露深吸一口气,转而冲着穆尔白道:“穆郎,你母亲还在等你,快回你的车上去。”
穆尔白霎时握住了朝露一只手,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朝露的手心,一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陛下,我也想与您同乘。”
秋河一双眼看起来无辜极了,他冲着穆尔白道:“穆哥哥,我与陛下多年未见,还有好多话要讲。待进了宫,咱们再聚到一起聊聊天叙叙旧,可好啊?”
穆尔白冷睨了秋河一眼,秋河顿时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朝露身后躲。
穆尔白气急,却又不想在这种时候发作,只好盯着朝露道:“陛下,您昨夜三更才歇,后半夜又惊醒了一次。我不打扰您和秋郎君叙旧,就坐在一旁帮您按按,舒缓舒缓精神,可好?”
朝露深吸一口气,正要放开穆尔白的手,他却攥得死紧,那一双眼迷蒙水润,像水中琉璃般湿漉漉地盯着朝露,看着可怜又惑人。
每每他夜半潜入九州殿,朝露不肯理他时,他便是用这样的眼神,勾得朝露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