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纠葛。”
童穗自是有备而来,她带着账本和岳广圆这些贪墨的证据,一并呈上。
童穗跪在堂下,拱手道:“启禀陛下,草民所呈账本,自岳广圆入赘我童家起,每一笔花销和账目往来,皆有记录。岳广圆既是我童家上门妻主,哪怕她做了冀州牧,依然是入我童家宗谱。”
“自然,我童家人大度,不想让岳大人没脸做人,吾弟童霄对外也只称岳童氏。如今,纵是童霄有错在先,也自有国法处置。岳广圆剑杀吾弟在前,不肯让草民带吾弟归宗在后,桩桩件件,皆有违国法。今日,草民只想找岳大人要个公道,请陛下成全。”
朝露随意地翻了翻那账本,其中有多笔支出,皆是由童家出资。
这冀州人人都道岳广圆当年是寒门出身,实则并不是。
岳广圆的身份还不如寒门,她是贱籍出身。
岳广圆的祖母乃是罪臣,她们岳家被发落之后,岳广圆的母亲也没入贱籍。在神域,贱籍三代不得脱籍。若非是当年童家人帮忙,给她出资,帮她搭在了摄政王,岳广圆也没有今日。
童穗今日为了给弟弟讨回公道,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足见其姐弟情深了。
人都道家和万事兴,童家人向来团结,家中血脉皆拧成一股绳,从不内斗。
若非如此,童家家业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岳广圆也没料到童穗居然这么狠,愤恨之下,岳广圆咬牙切齿道:“人人都说我岳广圆是借了你童家的光才走到今日,难道我自己就不够努力吗?那些年,我在你童家当牛做马,长姐可有正眼瞧过我?童霄更是从不把我当人看,旁人家的小郎君都恭顺乖巧,偏他跋扈至极,我连养个外室,他都要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我如今已是冀州牧,可人人都嘲我惧内。这倒也罢了,偏那童霄不守夫德,竟在冀州府衙中,与程大人私丨通。敢问长姐,若是你当场撞见你家正夫与外人苟丨且,你可能忍?”
童穗挺直了腰板,浑不在意道:“吾弟失德,吾认。不过岳大人,我早就同你说过,若你们妻夫不和,到无可挽回那日,你大可将吾弟送回我童家,日后岳大人若想再娶,我绝不阻拦。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要了吾弟性命。”
岳广圆也不想争辩了,争辩也没有意义。童霄的尸身就停在后院,只需派人一查,便知他是中剑而死。
岳广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哼,他已是我岳广圆的夫,死也要死在我手中。”
童穗咬牙切齿道:“若你敢做敢当,我还当你是个人。偏你杀完人之后,又后悔了。你不舍得我童家的财势,妄图想要瞒天过海。更以吾弟私德有亏为由,仗着朝中势力,威胁我童家。我童穗岂是受人摆布之人,今日,便是拼个玉石俱焚,我也不能让这杀人凶手好过。”
此时,外面的百姓已然议论纷纷。
在神域,一般招上门妻主的郎君,都不太安分,所以童霄不守夫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如今童霄已死,再大的罪过也已遭了报应。
朝露只看着那岳广圆问:“这么说,你是认了这杀夫之罪?”
岳广圆攥紧双拳,仍嘴硬道:“童氏无德,我杀他是天经地义。”
朝露点了点头:“那便是认了。”说罢,朝露又随手拿起一本账册,对着岳广圆道:“这账本上所载,你这些年结党营私,贿赂朝中重臣,可是污了你?”
岳广圆正要反驳,朝露便又道:“去年三月,冀州洪灾,朝廷下发三千万两白银赈灾。然则,户部账目始终对不上。事后,冀州守卫军统领上奏,说你岳广圆私自贪墨了一千万两私用。只那折子还尚未呈递到朕手中,冀州守卫军统领便在家中暴毙而亡。”
朝露话毕,安容便从怀中拿出了一道带血的折子,甩至岳广圆跟前:“这正是前守卫军统领的折子,岳广圆,你欺上瞒下,贪墨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