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这就是你所言的,事事都依朕?”
“唯有这个不行。我说过的,我要跟陛下在一起,夜夜都侍奉在身侧。但是其他的,我都可以听陛下的吩咐,绝不会忤逆陛下。”
朝露又哼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又砸下一记重锤:“那如果,朕让你杀了你母亲,还朝堂一片清明,你愿意吗?”
穆尔白凄寒唤道:“陛下……”
朝露冷睨了他一眼,随即便倚靠在床栏上,闭目养神。
穆尔白慢慢挪至她身侧,低声道:“我知道陛下生气,可今日的事,我不后悔。陛下今日累了一天了,我侍奉陛下更衣好不好?”
穆尔白说着,便上前去解她的玉带,他见朝露没反应,便大着胆子起身,将她的衣裳都挂了起来。
待穆尔白给朝露换好寝衣之后,朝露也不看他,只自顾自地背过身去,拉过软被,不想理他。
穆尔白慢悠悠爬到榻上,他钻进了朝露的被窝,一只手慢慢搭在腰间,正要顺势抱紧朝露的时候,朝露却冷冰冰道:“你要留可以,但不许碰朕,躲开点。”
穆尔白的手荡在半空,他不想再惹朝露动怒,只得低声道:“好,我不动陛下。”
朝露肯让他留在九州殿,已是不易了。
哪怕不做房中事,他只安安静静地睡在朝露身侧也好。
这一夜,两人相对无言。
以往朝露也没睡这么早过,所以闭眼放空了一个时辰,都没睡着。
她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实在是太累,她刚要翻个身,便与那穆尔白对上了眼。
穆尔白也没睡,他睁着眼,也不知看了朝露多久。
穆尔白主动打破了沉寂:“陛下渴不渴?外间始终温着热水,我去给陛下倒。”
“不渴。”
穆尔白又问:“那陛下饿不饿,我让膳房准备点羹汤过来。”
“也不饿,这个时辰用膳容易积食。你若想留在这,便安安静静的,朕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穆尔白神色黯淡下去,点头应了:“是。”
朝露后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她再次醒来,天还未亮,而穆尔白正乖巧安静地躺在一侧,睡得正沉。
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倒比清醒的时候可爱一点。
他似乎生怕朝露再生气,所以没敢靠得太近。
可只要朝露翻个身,便还是能碰到他。
朝露想,是时候回宫了。
太极宫的榻更软更大,到时候妻夫分割而眠,也不至于这般拘谨。
说来无奈,她和穆尔白还未举行婚典,她便已经想到了日后两情不睦的场面。
朝露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穆尔白已经穿戴好,打算服侍她洗漱更衣了。
朝露冷冷道:“这些事有妙安做,用不着你。天都亮了,你若再不回去,你母亲该担心了。”
穆尔白道:“我不回去,母亲也知道我在哪。陛下不必忧心这个。”
朝露隐隐动怒道:“朕与你母亲有言在先,她的手再长,也不能伸到内殿来。白日里,朕还要批阅奏章,你觉得你留在这,合适吗?”
穆尔白倒未想那么多,不过听到朝露的顾虑,他只低眉道:“我只留在寝屋,不会进书房和内殿打扰陛下。”
“怎么?你不用膳,不喝水了?寝屋白天无人侍奉,朕也不会过来,你留在这有何用?”
穆尔白低眉顺眼道:“陛下还在生我的气,我不能走。一日不用膳不喝水,死不了人。”
朝露都被他气笑了:“你可真是病得不轻,你这副模样,你母亲可知晓?”
穆尔白只道:“陛下忙自己的事便是,不必管我。”
朝露倒当真没有管他,气势汹汹地便走了。
直到午膳时分,朝露终是忍不住问妙安:“穆郎君可还在寝屋呢?他用过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