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玩得不错。”
陪玩的陈太妃看了眼自己壶旁那散落一地的箭矢和空荡荡的壶口,尴尬地抹了抹汗水,忙笑道:“皇后来得正好。我不大会这个,你来替我玩一把。”
皇太后淡淡瞥了她们一眼:“皇后就罢了。她投壶虽然准,偏偏乐律不精不会合拍子,只晓得胡扔一气。若我是司乐,恐怕要气得砸笛子了。”
众人都笑了。方荟英厚着脸皮笑道:“乐律得从小学习才能精通,臣妾小时候没学过,现在大了,想学也学不精。就不献丑了。”
皇太后点头:“人贵自知,皇后懂得就好。”她一挥手,笛声又起,陈太妃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投箭。
“这阵子宫里事多,我竟没注意到,皇后好像清减了些。”皇太后漫不经心地看着陈太妃的白羽箭在空中飞过,不出意外地砸在了地上。
方荟英一怔,伸手抚了抚脸颊:“果真么?臣妾自己倒是没发现。”反而觉得自己比两年前胖了不少。
皇太后不过是借这话起个由头,哪里真的关注皇后是胖还是瘦,她很快就亮出醉翁本意:“这偌大的元极宫,上下几千人,管起来自然不轻松,你年纪轻,又没理过这么大的家业,辛苦得累瘦了也是情理之中。依我看,先帝的孝也要过了,皇后该准备起来,给皇帝选些妃嫔美人,也是给你自己找几个管家的帮手。”
方荟英笑了笑:“其实并没有多辛苦,太后您一直在帮忙打理后宫。臣妾不累……”
皇太后不高兴了:“皇后这是在怨我把持宫务吗?”乐声陡然一停,陈太妃和王妙渝都站了起来。
方荟英忙站起来认错赔罪:“臣妾并无此意。臣妾年轻,什么都不懂,有您帮忙我感激还来不及。”
皇太后勉强满意:“这才是贤惠识大体的儿媳该说的话。别说我们皇家家大业大,就是平常百姓家,也是婆婆带媳妇,一个教一个学,慢慢把管家的事学起来。你这皇后位才坐了一年,还得勤快学少偷懒才能早日把重担接过去,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不晓得还要替你操劳到什么时候。”
方荟英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
王妙渝走过去挽着皇太后的手臂,甜甜一笑:“姑母,您可不老。我娘昨日还跟我说,她上回进宫来,见您坐在荷塘边的风姿,比二十多年前初见时都不差。”
皇太后转怒为笑:“你娘还和年轻时一样,爱说俏皮话。”又叮嘱方荟英,“选妃的事你心里要有数,等过阵子出了孝就该操持起来了。按理说当朝皇帝为先皇守孝,短则三个月半年的也不少见。我们皇帝孝顺,定下了一年,但你也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就把后宫的事情给丢下不管了。这可是妒妇才有的行径。”
方荟英一脸小心翼翼地回答:“臣妾知道了。”
这时候,陈太妃笑道:“太后您放心,皇后这孩子一向贤德恭顺,她答应您的事有哪件敷衍过。这回必定把这件事也办得妥妥的,多多的招些人进来,给咱们宫里添添喜气。”
皇太后眉头立刻竖了起来,发作道:“陈妃慎言!先皇才过世一年,皇帝他们虽出了孝,但我和你身为先帝后妃,都还有重孝在身,要什么喜气?”
陈太妃吓得脸色一白,忙站起身:“臣妾失言了。”说着,求救似的往方荟英那里拼命使眼色。
方荟英忙道:“太后误会了,太妃是在说臣妾,她见臣妾很快就能有诸多帮手减轻负担,自然为我欢喜。”
皇太后见她言语中识相地同意了选妃的事,就不追究了:“罢了,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一上午长信殿和慈宁殿车轱辘转,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上轿辇前又被皇太妃叫住了:“皇后,你到我宫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两乘鸾驾一前一后走了,就有姑姑进来报给太后,皇后去了太妃宫里。
皇太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看,那才是亲婆媳呢。你瞧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