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
飞舟行于海上,厅堂的位置是最好的,打开门窗就能看到万顷海波。如今云涛接海,破开的浪花犹如碎玉,皆在此人身后明灭。
“岳先生?”
众人一惊,纷纷站起。
敖汾也猛然扭过脖子,审视着来人。
朱丹掌门连忙望向周宗主与巫锦城,岳棠不是昏迷了吗?
别说飞升飞到一半回头这离谱的事了,单说神魂被暴涨真元冲击得境界不稳,没有十来天都休想恢复。
怎么就起来了?
朱丹掌门也忍不住瞪视弟子,以为他们谁跑去通风报信了。
无辜的青松派弟子:“……”
他们倒是想,可也要能上瀚海剑楼的船啊!岳先生分明是自己过来的!
这会儿,白歌跟敖汾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都顾不得众人反应,一味地盯着岳棠看。
这一看,当真看出了一些异样。
尤其是敖汾。
龙看人可不看长相,岳棠长什么模样它都不在乎,它看的是神魂气息。
——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
就似船外的无涯海波,不是澈清到一眼可见,受到气息搅扰亦不会浑浊,气度非凡,如渊如海,高深莫测。
敖汾的神情随之一肃,不用旁人提醒,也知道这必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岳先生。”
听到敖汾的称呼,青松派修士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剑修们心里不太高兴,以为敖汾是看人下菜碟,不过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插话的时候,索性闭嘴旁观。
巫锦城也定定地看着岳棠。
……岳棠变了。
这种变化很微妙,就像原本深藏水底的明珠主动浮了上来,不再需要旁人慧眼相识,也不再需要在特定的时间才能看到珠光,明珠不再掩饰自己了。
岳棠的身上多了一股决然的气势。
月出东山,便是万夫之望。
仿佛他走进的不是一扇门,进入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厅堂,而是登上了高峰之巅,直面无垠苍穹。
大抵这个时候,反叛军首领的位置,才真正名副其实吧。
巫锦城面上泛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他缓缓站了起来,跟众人一起迎接岳棠。:,,.
天道又不是爆竹,七岁小儿只要拿个杆子远远点个火,就能炸开。
从上古起始,三界少说也存在了十万载。
据说混沌太初这段时期持续了几十万年,遥远到了就连修士都只听过多少传说。
就连天道是一开始就存在,还是后来成形的这事,大家都摸不着头绪,只知道如今三界万物都跟天道息息相关,是这天地之间的根本。
日月东升西落,春夏秋冬四季变更,全都遵循着天道法则。
这也能轻易改动?
敖汾面对一道道质疑的目光,心里憋着气。
“预言就是这么说的,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白歌看出敖汾其实藏着话没说,他以言语相激:“你就带这样的口信给岳先生?好家伙,这哪儿是口信,这是催命符呢!”
众人神情一凛。
可不是吗?这已经不是预言了,这是被扣上了毁掉三界的罪名啊!
若是赶上某个脑子不清的掌门,某个不讲理的门派,还不得配合天庭追杀岳棠?
想到这里,众人同仇敌忾,齐齐怒视敖汾,怀疑这是敖汾捏造了危言耸听的话。
敖汾:“……”
它就知道,天下间数剑修最难应付,好说歹说都行不通,非得拿出真凭实据不可。
可问题是它也找不出真凭实据啊!预言不是龙说的,猜测不是龙做的,就连冒险下凡,也不是敖汾一条龙的主意,这里面牵涉的事太多了。
敖汾本来应该跟单独跟岳棠说这些话的。
现在的发展让龙头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