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没有生产平安符,道友必然也能发现别的符箓可以一用。”
王道长十分笃定地说,不等岳棠反驳,他又加重语气强调:
“道友心境通透,总是用吾等想不到的思路去看世情,这不拘一格地使用符箓,想来也是如此。”
岳棠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前他见过阿虎经常莫名其妙地露出崇拜钦佩的神色,现在这个毛病是传染了吗?
换了旁人,可能会在这样的眼神之中洋洋自得,但岳棠不会,他只感到压力。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明白自己?他没有什么血脉天赋,也没有厉害的功法传承,只靠自己的悟性与不羁随心的想法修炼着。
阿虎崇拜他,岳棠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可以教好这个徒弟,让阿虎日后可以随心地活着,不会被骗,不会受到什么欺压,真要遇到厉害角色打不过阿虎还能跑啊!
可是今天的青松派、长德公、乃至王道长的敬重之心,是不一样的。
他们需要一个能带他们看到希望,带他们真正走出困境的首领。
岳棠扪心自问,他能做到吗?前半句他可以,后半段他一筹莫展!
岳棠真心觉得巫锦城比自己适合。
岳棠会排兵布阵吗?会处理瀚海剑楼与青松派的关系吗?
也许赶鸭子上架勉强可以应付,可时间久了,不行。
岳棠觉得把眼前的局势代换成凡间的揭竿起义,他勉强算是个狗头军师……咳,是被义军首领请下山的谋士。
一个只会分析敌我局势拉拢盟友的谋士,偶尔能当说客。
什么治理内政,协调文武,赏罚公允,劝谏主公之类的,统统不懂!
这种谋士只有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时候有用吧!
太平盛世的时候他肯定丢下官职,进深山隐居去了。
即使身为一个不修炼的凡人,他也不会做官的,这一天天的批改公文,官场人情冷暖,尔虞我诈争权夺势,多麻烦!
哪怕皇帝是巫锦城都没用!
岳棠深思,那他最多改一改隐居地点,从深山到道观寺庙,然后每年见面就当做朋友拜访,赏月观花,下棋饮茶,再看在朋友的份上出几个主意,听不听随便。
就这样,再多没有了!
——你让谋士去做皇帝,这不荒唐吗?
更荒唐的是,按照预言所说众人所信,他真正被信赖的是武力?
难道要他干掉天帝?
造反从来不是杀光敌人就能结束的事,何况他还没有这么夸张的实力。
岳棠叹了口气:“道友,可别再捧我了,楚州瀚海剑楼的事你也听说过,这预言恐怕随时都在变化。过去是剑修,今日是我,明日又不知是何人了。”
王道长挑眉,诧异地说:“那也能证明道友天赋卓绝,是当世之杰啊!”
岳棠:“……”
“其实我一直心中纳闷,像道友这般卓然不凡之人,怎会是一介散修,毫无声名。”
王道长感慨不已,岳棠只得说:“不提这些,我还没有谢过道友这些日的费心看顾。
”
“这算什么?你只是昏迷半月,贫道之前受你恩惠,可比这多得多。”
王道长一摆手,特别实诚地说,“你只是昏迷不醒,又不用吃喝,我变成小孩,那可难照顾多了。再说日夜守着你,不离开一步的是阿虎……”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了阿虎身上。
只见斑斓猛虎横着躺在地上,腹部冲着岳棠的方向,大脑袋挨着旁边的凳子,一只前爪还搭在岳棠的袍角上,双眼紧闭酣然入眠。
“……咳,阿虎累了。”
王道长睁眼说瞎话,筑基期的妖修根本用不着睡觉,阿虎就是犯懒了。
不过王道长跟这对师徒相处许久,早就看出阿虎生性懒散,之前能一连十几天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