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
萧恕堂堂一个掌门,居然在一个小辈面前咬紧了后槽牙。
不能说真相,但不代表不能转嫁一点怒火。
萧恕又是咬牙切齿,又是一副朽木难雕的嘴脸:“楚轻弦!楚霁!”
楚轻弦像是想了一下才说:“我是无所谓,习惯了。”
其实是这两个月被伺候得还算舒坦,暂时不打算赶人。
萧恕愤怒地看了他一眼:“你……算了,你到时候好自为之!”
楚轻弦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火气,还跟景懿随口说了一句:“徒儿,你以后若是有空,每日也可习一边静心诀,你看你师叔就是反面例子。”
景懿懵懵懂懂:“哦!”
见他这样说,萧恕冷哼一声,也不气了,打量了楚轻弦一眼:“罢了,你要是一直这般,定没有好果子吃。”
楚轻弦已经一步踏进了车辇,只留下一句话:“知道了,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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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灵力驱动的车辇,虽然速度不如御风的飞行法器快,但也正好满足了楚轻弦的喜好。
等下了山,他又翻出了那个幂篱戴上,探了半个脑袋出去看热闹。
一会儿说一句“徒弟你瞧,这便是为师当年散功德的宗祠”,一会儿来一句“几年不见,此处竟开了这许多商号”。
景懿坐在外间,与师尊和阿无有一帘之隔。
虽然他有些好奇,为什么阿无不跟自己一起,主动坐到外间来,但一看自己师尊好像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便识趣地一句话也不多问。
再晚一些,他又听见里间唤了自己一声。
“景懿!来陪为师下棋!”
他掀开竹帘进去,发现面前摆了一盘完整的棋局。
“见过没?”楚轻弦问他。
景懿眼睛一亮:“蟠龙棋,我来遥山之前就听说过,只是还未能一试。”
“来,”楚轻弦摆出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不若你与我一处,为师来教你。”
景懿看了一下眼前白色的“昭若”棋子,一抬头,指了指对面:“那师尊,阿无就是‘无渊’咯?”
楚轻弦嘴角一顿,想起徒弟说的是棋盘内容,轻松道:“那是。”
棋局对面的打杂工坐得端正,毫无波澜,正等着对弈。
“你我师徒二人联手,”楚轻弦完全不觉得二打一有什么问题,“定将那赤流渊的魔头揍得落花流水。”
这小徒弟别的不行,捧场第一名,跟着说了一句:“落花流水!”
等三人对弈了两场,天色落入黄昏。
车辇正路过形形色色的街道,不时传来酒楼的饭菜香气。
说来奇怪,以前楚轻弦闻见了还会有些馋,比如临街那家远近闻名的蒸羊腿,可今日念起来却没什么兴趣,只觉得那东西又膻又腻。
楚轻弦掀开车辇的布幔,看见一旁小摊上堆着的新鲜柑橘,只觉得这比那些大菜此时都顺眼些,便招手让小贩送了些上来。
“你若是饿了,便自去寻些吃食,也可休息片刻。”考虑到景懿到底刚入门没多久,基础不牢靠,刚才还陪着自己在棋盘上暴杀了两次“无渊”,楚轻弦体贴道。
“好!”景懿也不推辞,点了点头:“那我很快便回来。”
“对了,”楚轻弦想了想,“门口那酒楼的山楂糕不错,你要是顺路,也可带一些回来。”
景懿蹦蹦跳跳下去,哼着小曲走远了。
车辇停下,楚轻弦便靠在里间,阖着纤薄的眼皮闭目养神。
“靳无渊。”徒弟不在,他抱着手开了口,“你吃柑橘么?”
“这柑橘还不错,师兄要试试么?”对方已经意会到不用回答吃还是不吃,直接剥了一瓣送到他面前。
楚轻弦睁开眼,接过来。
这柑橘甚至剥去了瓤衣和橘络,果肉饱满剔透。
尽管不大甜,不过约是胜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