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朝着他这边大步跑来。士兵们自然认识这人是傅玉珩,吓得都放了手,五体投地齐齐行了大礼,“吾皇万岁!”
而慌忙跑来的傅玉珩,似乎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咬着牙,“她,是不是落进去了!”
那江水一如刚才,湍急的令人心生畏惧。莫说常人了,就是后面匆匆赶来的几个浮子,都不敢轻易下水。
胆大的士兵点点头,看着江中,一脸悲痛,“刚才只听见娘娘惊呼一声,接着便落了水,大人只来得及跳下去,但江水太急没拉住娘娘,浮子已经来了。皇上……皇上!”
士兵抬头便看到傅玉珩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龙袍,迈开大步朝着江边跑去,幸好江边的士兵眼疾手快的将傅玉珩拦住,七嘴八舌的劝着,“皇上!不可下水啊!江水湍急,皇上水性不甚好,现在下去,危险至极啊!”
而刚才还拼着命要跳水的李朝阳,看到这一场面,挣扎着起身,踉跄几步上前挡在了傅玉珩身
前,“臣斗胆死谏,皇上不可下去!”
而傅玉珩已是眼眶通红,咬着牙显然强忍着情绪,“朕为何不能下去!”
“臣下去可以,这江上的士兵都下去也可!可皇上您是天子,是万民之父,此刻皇上若是下去了,臣只能带着江南三千千万子民陪着皇上一同跳进去了!”
李朝阳虽然已经脱力,可字字句句皆是泣血说出,像是突然点醒了傅玉珩,他这才喃喃着后退两步,“是啊,朕不能下去,朕是万民的仰仗,是国之命脉……”
可沈清婉,同样也是他的命脉啊。眼看傅玉珩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李朝阳使了个眼神,一边的士兵赶紧扶着他回了驿站。
而李朝阳在刚才的一吼中,用光了所有力气,单手撑地半跪着跪在江边,看着沈清婉远去的方向,心里都是自责。
他若是水性好一些,若是再反应早一些,也许都能把贤妃娘娘救回来!怪只怪自己能力不足吧。
这江水如此湍急,光是看着都让人心生畏惧,李朝阳突然有些难过,为着贤妃娘娘那样一个爱民如子的人。往日江南的种种浮现在眼前,他莫名也觉得鼻头有些发酸。贤妃娘娘,就算找回来怕也是已经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