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上次买土地盖的新房跟官家老爷住的似的,说是想让舒哥儿住舒服点,现在买田却租种出去,是说要照顾舒哥儿。
他就不明白了,那舒哥儿从前好吃懒做也就算了,怎的现如今还是这般?
“山小子,不是叔说你,舒哥儿是挺漂亮一哥儿,但咱们乡下人家过日子就图个踏踏实实,你家舒哥儿你也该管管了,哪有汉子一直这么惯着夫郎婆娘的!”
“无碍。”朗山却是不在意的,“那田地的事?”
村长唉声叹气一番:“土地都好说,我河岸上面有几亩上等田是很不错的,你要我就带你去看看。”
“不用,我信得过李叔。”朗山没打算去看田,那河边平时都有去洗衣裳的,要是被崔萍看见有去看地了,肯定要和家里说,再闹上门就得不偿失了。
村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但他并没有觉得朗山做的不对,大启律法讲究孝,却没说愚孝,何况分家分的跟断亲似的……
这朗乾家恐怕也是押错宝了。
和村长定下田地的事,朗山将自己揣在胸前的小碎银放在桌子上:“请李叔再帮忙把田地租出去。”
“你这是作甚!”村长看着他那银子眼睛是彻底瞪起来,“你把你李叔当什么人了?家家户户都有地种对我这个村长来说也是大功一件!你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快拿回去!”
“我先走了。”朗山才不管他的吆喝,当下起身就离开了,银子他已经掏出来就断没有再收回去的,何况他清楚,谁也不会分文不求的帮谁做事。
除了他家舒哥儿。
朗山从村长家出来,村路上倒是没什么人,家家户户的汉子都休息着等着去种秋冬菜,只有一些妇人哥儿们端着木盆往河边走去。
“朗二哥~”
钟清看见他一个人走着,眼睛都亮了,抱着木盆就赶紧追了上来,他很是温柔的看着朗山:“二哥,怎的就你自己?舒哥儿可是去洗衣服了?”
“他不做这些,在睡觉。”朗山还记得江舒说他喜欢自己,不欲和他多攀谈,转身就要走。
可钟清难得才碰见他一次,哪能就这么放了他?
紧抓着他袖子不放,期期艾艾道:“二哥,都怪我爹娘不好,害得我没能嫁给你,你生我气也是应该的……可我愿意嫁你,便是做小——”
“你嫁不出去了?”朗山一把甩开他的手,嫌恶凶狠的看着他,“滚蛋!”
“朗二哥?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知道你心悦我,都怪我爹娘……”
“哎呦!这是干嘛呢?这青天白日就拉拉扯扯的……”妇人尖锐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刻薄,扯着嗓子才喊,巴不得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朗山立刻瞪向她:“再喊大声,舌头也别要了!”
陈婶子被他这模样吓住了,讪讪笑了笑抱着木盆快速离开了,但她已经决定了一会就把刚刚看到的全都告诉河边洗衣服的!
把她吓唬走朗山也转身就走,钟清边哭边喊:“那个好吃懒做的舒哥儿到底有什么好!连衣裳都不给你洗!”
朗山却是理都不理的,江舒有多好他自己知道,且那些衣服是他不愿江舒拎着比他胳膊还粗的棒子去敲衣服,也不想他用皂角伤手,都是自己打水洗,用不着别人说江舒的不好。
钟清被他的态度重伤,抹了把眼泪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检点,且刚刚打岔的陈婶又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
他赶去河边的时候果然就瞧见陈婶正眉飞色舞的跟其他洗衣裳的妇人哥儿们说着话,见他一过来便有人咳了几声。
杨婶却是不怕的,她笑道:“清哥儿这么大也是该嫁人了,怕是心里已经有想嫁的了。”
“婶子不要开玩笑了。”钟清脸色难看,端着木盆去了离他远一些的地方。
“瞧瞧哥儿家的都会耍脾气了!你喜欢人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