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施工队早早就开始忙活,都是没有吃过早饭的,做这种工有很多说法,从前他听说过因为主家对建筑工人态度不好,结果人家建房子时搞了猫腻。
江舒是真的起不来,想着那些施工队可能没吃饭就过来了,他让朗山给杨婶子钱去村口买点包子,别让人饿着肚子做事,交代完他倒是还想继续睡,奈何太热便跟着起了。
别人吃什么他都无所谓,但是让朗山跟着吃包子他可看不下去。
一大早切了黄瓜丝拌了醋汁,给他下了碗冷面。
早饭是之前都没说过的,一开始朗山这边就说了只管午饭,没想到早饭也给了,施工队的工人找到他们领队杨哥说了这事,总怕多了一顿饭就少了工钱。
杨哥也知道兄弟们的顾虑,毕竟他们就是干苦力活,都想多赚点,他便找上了赤着膀子跟他们一起做事的朗山。
“朗弟,原也没说早饭的事……弟夫郎这是怎么个意思?”杨哥有些拿不准朗山的夫郎,做事太有准头,也够大气。
朗山多少能明白,他沉吟片刻说道:“夫郎只是怕各位空着肚子做事不舒服,杨哥和底下兄弟既然介意,就只吃今天便是。”
杨哥一喜,这意思也就是说今儿的早饭是免费的不会在工钱里扣,但也只有今天了。
他连连应声:“弟夫郎的好意咱们都心领了,也不好让朗弟这么破费,回头我们都吃饱了来,让弟夫郎莫担心就是。”
“嗯。”朗山淡应了一声便没再多说。
杨哥却是记在了心里,想着一定要和兄弟们好好做事,绝不让他们不满意。
杨婶子和张王氏在江舒弄完早饭就进厨房忙活了,这么热的天没人爱吃热的,她们就想着先做完放着,等工人们吃的时候就凉了。
“诶呦…婶子能给我口水喝吗?”钟清假模假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还故意喘的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工了。
钟清是运砖瓦的,相比施工队而言这个工作虽然枯燥但也轻松,两个人也没多想,毕竟钟清额头还有一颗不太红的孕痣。
她们都知道这钟家这个哥儿因为家里穷嫁不出去,看他来做工恐怕也是想赚点嫁妆,因此对他也算的上和颜悦色,听他说想喝水,就赶紧给他倒了一碗。
“清哥儿,你可要小心些,哥儿家的别受了伤落下病根才行。”杨婶子说着,以前也不是没有哥儿因为做重活导致不能生育的例子。
钟清脸色微变,低头卑微道:“我会注意的,婶子也知道我家里情况不好,我又不像舒哥儿那么有福气,组自然是要多加小心的。”
“舒哥儿能留下你做事也是他心善,否则你放眼瞧这做工的可就你一个年轻的哥儿。”张王氏笑着。
不管是县城还是镇上,做工都是不会请哥儿的,除非是身强力壮的魁梧哥儿,那样的哥儿多数嫁不出去想多赚钱给自己养老,像钟清这样的哥儿肯定是没人请的。
毕竟这样的哥儿体力不行,也做不了重活,要是再有什么意外,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所以江舒愿意请哥儿,她们都觉得他心善。
“我们都是哥儿,他必然是要让我多占些便宜,否则别人肯定要说他坏话,他哪里肯。”钟清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杨婶子和张王氏有些尴尬,他们本就是随口安慰一句,没想到却让他心里不舒服了,两人干脆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做饭了。
钟清见她们突然不理自己了,便又赶紧转移话题:“两位婶子做饭给多少工钱?”
“一样的。”杨婶没什么心眼便都和他说了,“要不说舒哥儿好,我们也只是做做饭还能拿十五文,真是存心要帮我们。”
“那他还真好,按理说我们哥儿做工应该多给两文以作保险才是,舒哥儿好像格外喜欢那些汉子工人,给他们买早饭做午饭的,朗二哥竟也由着他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