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有三四名精壮的汉子,想来是那卫军军官的家丁。
他们倒是戴着头盔,穿戴着甲衣,但那些甲衣也都是对襟棉甲,只到肩膀,露出两臂的红衲袄,有如胸甲一样,连环铁臂甲都没有能够配齐。
郧阳卫军的战力,从这装备上其实多少也可以推算一些。
比起原先的汉中卫,郧阳卫军的战力确实要强出不少,不过也并没有高出太多,真正的战力和普通的营兵战力相当。
在卫军的序列之中来说,郧阳卫军已经算是可以的了。
但是郧阳卫军这样的情况,守城有余,但是野战进取却是不足。
陈望将守城的兵丁,还有郧阳城的城防箭楼等设施所有的一切尽收于眼底,心中对于郧阳的防卫力量有了一份估量。
康瑞武跟在陈望的身侧,自然是也是注意到了陈望的目光。
康瑞武自然不可能猜出陈望内心的真实想法,看到陈望的目光四扫而后又很快收回来,只以为陈望或许是有些看不上他手底下的这些军士。
“陈帅麾下军容鼎盛,小弟实在佩服的紧,要是小弟手底下这些军士有陈帅麾下的儿郎三分的本事,都不需麻烦陈帅亲自领兵前来平叛了。”
“流寇荼毒地方,我等身为朝廷官兵,有保境安民之职,无论前路是否艰辛,都应当尽职尽责。”
陈望神情微肃,先是义正言辞回了康瑞武的话,而后又宽言道。
“我也曾经做过卫所的同知,卫所的情况我也了解,康指挥使麾下的卫军已经强过九成以上的卫军,就是比起九边的卫军也不逊色多少。”
康瑞武脸上的笑容更甚,陈望作为挂印的总兵,无论是身份地位都要比他高得多,眼下不仅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甚至出言夸奖,自然是难掩喜色。
郧阳府内如今仍有不少流寇肆虐,作为郧阳卫的指挥使,他对其颇为头疼。
若是能够交好陈望,借助陈望的力量,扫除这些威胁,那么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大功一件,也能够更加的安心。
郧阳城内有大街小巷数十条,东西大街商贾云集,钟鼓楼、府学宫、会馆、戏楼、寺庙、庵堂等众多建筑纵横有序。
康瑞武领着陈望一路从主干道走过进入了督察院中。
当初郧阳设府建衙之时,因为首任郧阳抚治原杰任督察院左副督御史,所以合署办公,抚治的衙门便设在督察院中。
“陈帅稍候,王抚治马上便至,在下先行一步往酒楼去,恭候陈帅大驾。”
康瑞武将陈望带到了督察院的二堂之中,和陈望告了一声罪后便退出堂内,向着侧方行走而去,只留陈望一人在二堂之中等待。
陈望并没有等待多久,头戴着乌纱帽,身穿着一身绯色文官常服的郧阳抚治王鳌永,便已经是从外走入了堂中。
王鳌永此时已经年过五十,但是保养却是极好,面色白净,长须及胸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
对于王鳌永的这样的贰臣,陈望心中极为鄙夷,但是此时并不是翻脸的时候。
“末将陈望,参见王抚治。”
陈望站起身来,向着王鳌永行了一个军礼,他穿戴着甲胄自然不需要行大礼。
“陈总兵勤于国事,远道而来,无需多礼。”
王鳌永笑着挥了挥手,而后便走到了二堂的首座坐下来。
在经过了简短的问候之后,王鳌永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陈总兵说是有要事相禀,不知道是何要事?”
王鳌永目视着陈望,陈望没有直接领兵进剿北部的流寇,而是先行来郧阳见他,还言称有要事相议,让他颇感疑惑。
“抚治容禀,此番窜入郧北山区的流寇规模在万人之上,贼首托天王常国安乃是昔日三十六营流寇之一,原自均州一带受抚,对于郧北地理极为熟悉。”
“流寇打破乡里,民众之间又有乱民与其勾结,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