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仍然愿意追随着他。
他不能对不起他们……
……
济南城中血气弥漫,呼吸之间尽是鲜血腥臭味。
孙传庭行走在街道之上,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便感觉脚步更为沉重一分。
走到最后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满了铅石一般承重。
无数杂乱的念头在孙传庭的脑海之中萦绕。
孙传庭在想一件事,如果他没有领兵及时赶到,如果他没有能够驱走清军,等到济南城破的时候,城中这数十万百姓的命运将会如何。
孙传庭通过了瓮城之后,改变了原定的计划,没有继续深入城中,而是顺着马道,在济南众官不解的眼神之中登上了济南的西城。
孙传庭没有让济南的众官跟随,而是让其各回官署,借口说清军北上,不久他也要率兵离去,追逐清军,但是眼下粮草牲畜不足,请求调拨一些军资粮草。
济南众官自然是没有拒绝孙传庭的请求,济南城中粮米充足并不缺乏。
孙传庭领军到来解围,入城的军兵纪律严明,毫无扰民之举,他们也都在看在眼中。
其实很多的时候,真的不能全怪一些守城的官员不放军兵入城,以致于军兵寒心。
因为这个时节,很多军队军纪败坏,入城之后造成的灾祸甚至不比流寇祸乱的要轻。
害群之马的可怕之处,正是在于它惊人的破坏力,能够将彼此之间的信任快速摧垮。
一个正直能干的人进入一个混乱的群体可能会被吞没,而一个无德无才者能很快将一个高效的人群变成一盘散沙。
一支军纪败坏的军队,造成的影响和破坏,足以使得所有所有的军队不被其他人所信任。
济南的众官被屏退,但是陈望并不在被屏退的众人之列,他也跟着孙传庭一起登上了济南的西城。
祖宽、贺人龙两人跟着孙传庭一起入城,曹文诏和曹变蛟并不在其中。
大军并没有入城,暂时驻扎在济南的西郊,自然是要留下一名将领坐镇中军,曹文诏现在留守军中统筹各项事务。
曹变蛟则是领着轻骑在外,尾随着北撤的清军,监察清军主力的动向。
清军主力北上,他们自然是不可能长留济南,只等补充些许的粮食就要立刻转道北上进往德州。
陈望和两人一起跟着孙传庭登上了济南的西城。
到了西城上后,孙传庭也没有让他们再跟随,不知道为什么,只带了两名亲从便登上了因为战火已经有些残破了的城楼。
剩余一众跟随着孙传庭登上西城的亲卫还有将校,都被留在了城楼之下,这也给了几人说话的时间。
“这几仗打的真是叫人痛快!”
贺人龙一双虎目泛着凶光,连番的胜仗让其颇为意气风发。
“正好也叫某些边镇的军将,见识一下我秦军本领。”
贺人龙的目光微斜看向一旁的祖宽,冷哼了一声。
贺人龙性格直来直去,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向来不喜欢遮掩什么。
不过贺人龙也并非纯粹的莽夫,他也清楚面对有些人的时候,有些不能说。
比如在面对着洪承畴和孙传庭的时候,他就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但是祖宽并不再那些人之列。
祖宽和他一样都是营将,但他是陕西三边重镇的总兵,而祖宽只不过是关宁的一个副总兵。
副总兵和总兵之间职衔只低一级,但是无论是权柄还是地位都是天差地别。
像陈望这也以副总兵的职衔统领一镇的少之又少,也就是新建的营镇和小规模的营镇才是副总兵作为主官。
祖宽神色冷冽,眼眸深处有精芒闪动。
贺人龙执尚方剑,居高临下喝问他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对于贺人龙的挑衅,祖宽并没有回应。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