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顺耳,有几分飘,也没拒绝,试探着问:“那……我先替郑老爷保管着?”
郑修笑答:“有劳。”
疤老六一愣,旋即快速将“陈年福禄寿”塞入怀里,赶忙摇头:“不劳!不劳!郑老爷阔气啊!”
喜提美酒一壶,疤老六心中窃喜,看向牢中青年,更觉俊美异常,仿佛散发着诱人的辉光,疤老六那凶煞的五官显得柔和了几分。
疤老六回想着郑修生平。
郑家祖辈乃开国功臣,世代从军,而郑父在二十年前的“北蛮之乱”中战死沙场,御上提笔赐下牌匾《忠烈光耀》挂于郑氏祠堂,并赐予郑家世袭爵位。
按照大乾“职以能授,爵以功赏”的惯例,郑修虽父亲死了,但光凭这功勋,日后若是入朝从官,即便上不去高处,也能混个能让郑修终生衣食无忧的肥差闲职。
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郑修年幼起便展现出惊人的经商天赋,他从一家“香满楼”发家,逐渐创办了一系列前无古人的“产业”。
郑氏酒庄,号称“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天上人间,独创“会员等级制”,也就是分为“普通会员”、“高级会员”、“至尊会员”,让城内富豪争相充值、流连忘返。她们的口号是“不求天上寻仙,只求人间逍遥,蓦然回首,天上人间”;
郑氏物流,聚起大江南北优秀行脚,创建了皇城内的“跑腿时代”,他们的口号是“安然所至,次日必达”;
此外还有郑氏布庄、郑氏钱庄、花船画舫、郑郑打人等小生意。
若不是郑修今日锒铛入狱,疤老六这等下人,与郑修这般皇城富豪此生不会有半点交集。
疤老六感慨,当首富的格局就是不一样。这老爷刚入狱不久,得知自己平日好小赌几局、摇摇骰子,便笑着让自己去一家名为“聚宝盆”的赌庄,找一位老人。
报上郑修名字后,向来手气极差的疤老六,破天荒一口气赢了整整二百白银,这就是疤老六此刻行走带风的原因。
怪不得今早右眼刀疤又痒又跳呢,敢情是出门遇贵人呐!
对了,郑修咋就入狱了呢?
疤老六这才想起这茬,见郑修鸡腿啃得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甲字牢前,在瓶口舔了一圈解解馋,问起此事。
郑老爷随意答道:“他们说是匿税。”
“匿税?”疤老六闻言一愣,闻着酒香没忍住又喝了一口,心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城里富商谁不匿税?仔细琢磨不对劲,疤老六追问:“匿多少?”
“五千。”
“噢,区区五千。”疤老六掏掏耳朵,随后猛然怔住,七分醉意惊得倒欠三分:“等等,才五千?”
郑修已然躺下,一副吃饱后准备睡觉的姿态,补了一字:“万。”
疤老六吓得蹬蹬退几步,不敢再问。
五千万两银!
按大乾律例,匿税五千,罚赋一万;匿税一万,罚赋五万;匿税五万,杖刑三十,入监候审;匿税十万,秋后问斩。超过十万,抄斩满门。
这匿税五千万……疤老六已经无法想象“五千万”堆起来有多高,但按照大乾律例,这郑修何止是牢底坐穿,哪怕死一次再挖出来再斩十次都不够罚。
他瞬间觉得自己腰包里的二百两不香了。
疤老六喃喃重复着“五千万”浑浑噩噩离开牢房。
牢里再次安静下来。
郑修对面,漆黑一片,传出一声冷笑。
他也不知对面住着何方狱友,不作理会。
郑修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大乾人。
七岁前他仍懵懂无知,但随着德智体全面发育,郑修渐渐回忆起前世的记忆,他相信这是一种名为“魂穿”的超自然现象,在七岁之后,他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设定。
前世的他生在一颗蔚蓝的星球上,属于内卷大时代下的牺牲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