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朝她走近,“你是这茶馆的老板吧?我看你店门口牌子上写着‘五点半打烊’。我走了一圈,就你家门店打烊这么早,按理说茶馆晚上生意也是不错的,你为什么打烊打得那么早呢?”
南红豆斟酌片刻,才道:“因为夜里有事。”
这句话模棱两可,答得不是很清楚。
但对一个陌生人,没必要解释这么清楚。
她说完就想回店里继续等奉嘉音回来,没想到女子又叫住她,微微笑道:“我走了很远的路,想喝些茶水,看你现在也不像是有事要忙的样子,我想进去买杯茶喝,可以吗?”
南红豆默然几许,摇头拒绝:“你还是去别处吧,我们店里已经打烊了。”
“好吧。”女子叹了口气,不再坚持,转身离去了。
铃铛声不减,她往远处走去,瘦削的跟阵飘忽不定的风一样。
南红豆抿了下唇,刚要进店,忽而听见几声车喇叭声。
她循声望去,就看见奉嘉音今天开走的那辆车停在了河旁。
“嘉音。”她稍稍定了定心,出声叫道。
在外奔波大半日,奉嘉音显然也是疲惫异常。
不过从车上下来,和南红豆对上眼神后,还是笑了笑。
“怎么在店门口等?”她锁上车,走过来笑吟吟地问她,“等多久了?”
“没等多久。”南红豆想了想,还是将刚刚碰到的女人和奉嘉音描述了下,“刚路过一个女人,想进来喝茶,被我给拒绝了。她穿着白衣白裤,戴着铃铛,看着很是奇怪。”
“不奇怪,来这旅游的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奉嘉音不以为意,“不过你没让她进来这点做得很好。常人在这时候进来,容易生病。”
两人并肩走进店里。
今日要去龙旺海那村子里打听情况。
村子偏,多蚁虫,奉嘉音没再如往常那样穿旗袍,就是上身衬衣搭条阔腿长裤,很清爽的穿法。
她手上还拎着一个手提包,在茶馆里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后,她又从包里拿出那个红英八宝盒,搁在了桌面上。
这盒子在外面游历一圈,不知怎么的,颜色更显暗沉。
原本就是沉顿的赭色,现下更是红得发黑。
外表呈八瓣圆形,每瓣靠近盒子边缘的位置都写了铁线篆体的小字。
依次是震、离、兑、坎、巽、坤、乾、艮。
顿笔描金,雄浑深厚,漫丽平雅。
“怎么样?有消息吗?”南红豆知她口渴,边问,边去茶台那里给她倒了杯提前沏好放凉的茶水。
“村里没人去认领他的骨灰,他死后,骨灰应是由专门的人员收纳记录了。”奉嘉音因为早有所料,没什么可惜的,只道,“今天本还想去市里拜访我那位老友,由他调查骨灰下落,只是时间不够,也没去了。”
南红豆“嗯”了一声,端着茶杯走过去递给她,又问:“那他那骨灰,该怎么取回来?”
奉嘉音笑笑,浅啜两口茶水解了渴,这才挑眉道:“自然是要靠我那位老友啊,他有门路人脉。”
“也是……顾先生那类的人吗?”
“不是。”奉嘉音放下杯子,累得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是普通人,但身份并不普通,而且,因为祖上的缘故,他常与我们这类人打交道,请他帮忙,再合适不过了。”
南红豆点点头。
奉嘉音解释完后,不再开口,静静凝望着门外夜幕一点一点降临。
许久,突然莫名说了一句:“我今天,其实还找到了龙旺海他妻子的坟墓所在处。”
“那她,在吗?”
“在。”
南红豆便笑了一笑:“如此,那他们暂且团聚了吗?”
奉嘉音却不语。
她表情有些古怪,南红豆揣摩片刻,回过味来:“是哪里出问题了?”
奉嘉音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