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
更不必跋山涉水,在路途当中忍着恶心和那些膀大腰圆的男人欢好。
不过所幸,她见到了赫巡,那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眼眶发红,她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太监便厉声道:“放肆,见到殿下缘何不行礼?”
云秋月一愣,她根本不会行礼。
可她对于京城权贵有种源自于骨子里的害怕,就算是不会,她也连忙跪了下来。
赫巡面色不耐,直言道:“不必了,说,什么事。”
云秋月咽了口口水,掐着自己掌心,看向赫巡的脸。
他的脸仍旧如同她第一回见他时那般俊朗,云秋月声音哽咽,道:“殿下,我终于见到您了。”
赫巡不语,但这人若是再说一句废话,他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
云秋月跪在地上,鼻头酸涩,她吸了口气,然后在赫巡略显烦躁的目光中,终于说出了那个支撑她来到京城的事实。
“殿下,当初在湫山救下您的根本不是云楚,而是我!”
她声音有些尖利,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内。
雪安默不作声的垂着头,甚至不敢去看赫巡的反应。
隔了片刻,赫巡却面色不改,道:“就这?”
云楚在很早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云秋月会谎称是她救的她,还嘱咐他记得配合,所以当初在云府时,他听着云秋月一口一个救下他,才没有反驳。
云秋月捏紧自己的衣裳,然后道:“殿下,我知道您不信。”
赫巡面色冷然,瞧不出什么情绪起伏,静静的看着云秋月。
云秋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块黑玉,玉体通润,躺在云秋月的掌心内,算不得大,被她一直当宝贝般藏着,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赫巡目光落在这块黑玉上,几乎一眼认出这就是他的东西。
那是那天他带在革带上的玉。
他并不想去怀疑云楚,更不愿意被云秋月的一面之词哄弄,就算是有这块玉又如何,他当时处在昏迷当中,也兴许是云秋月趁着云楚没注意的时候偷拿的,也可能云楚看见了,但她不敢说。
左右云楚是个小可怜,也不会反抗。
可诡异的是,这段时日云楚身上的不对劲竟随着她对湫山的回忆,一同浮了上来。
云楚是个柔弱的女子,她身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血腥味?
云楚同明府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跑去雀临楼,这些事情,云楚与他皆只字未提。
见赫巡不语,云秋月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始跟赫巡把那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因为她一直在回忆,所以对所有的细节都无比熟悉,说起时可以说事无巨细。
于是赫巡就被迫跟着想起了那一天。
是她与云楚的初见。
在他睁眼之前,他听见有一道甜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可是他记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然后他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云楚的脸。
身后大雪纷扬,他记得云楚看见他时率先愣了一下。
明亮的双眼微微睁大,生动无比。
那时候的赫巡只关注了少女的活泼与甜美,却从未深究她第一眼看他时的目光。
是诧异,但也仅仅只有诧异,再无其他。
片刻后,其中复杂情绪才渐渐涌现,欣喜,惊艳,等等。就像是率先调和好的东西,然后被安排着表演出来。
云秋月继续道:“从还在云家起,您就不信。”
“我那时还觉得奇怪,明明我同您说了,是我救了你,可你却没有一点反应,当时我只当是殿下您生性孤冷,并不在意,如今回想才知原来是云楚早就外面面前颠倒了黑白,抹黑于我!”
云秋月一下说了很多,赫巡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慌乱抬头,小心翼翼的问:“殿下……您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