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他们。
张弛有度,如果要抢走一个人的东西,至少要让那个人对其足够沉迷才可以。
到时她会一边自卑一边憧憬,赫巡每一次对她有所回应都会让她欣喜若狂。只有在这种影影绰绰,模棱两可的炙热爱意中,令她猝不及防的强横插.入夺人所爱才是云楚想要的。
今天的云家注定不会安宁。
这桩丑闻倒是没有流传太广,但那只是明面上,云道管的了旁人的嘴,管不了她们的的心,暗地里传成了什么样恐怕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夜色如墨,光秃秃的枯树枝丫映衬着皎洁的月色,洞开的房门内传出几声压抑的抽泣声,周边寂静,显得这哭声格外明显。
云道神色不耐,斥道:“别哭了!”
云秋月跪在地上,精致的妆容已被哭花,云楚已经陪着云秋月在这待了快一个时辰,这一一对父女都耷拉着脸如丧考批,她动了动脚,有些烦了。
“姐姐,父亲今日也累了,事情已成定局,爹爹想必比你还难过。”
云秋月抹了抹眼泪,她道:“爹,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吧,娘她决计不会做出那种事来,定是有什么苦衷。”
云道整个人像是苍老了不少,他大抵也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假的:“铁证如山,还要什么苦衷?”
云秋月低着头,道:“……万一,万一是被人下药陷害呢?”
云道却不愿意回忆,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被下药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还清白也不重要。结果就是他当初看见的那样。
衣衫散落一地,未着片缕的苏筠被一个健壮的男人压在身底,男人身体还在不断扭动。
不管如何,这样不干净的女人,已经没有留在身边的必要了。
云秋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爹,求你了,求你让我去见见娘吧。”
云道大概也被云秋月缠的烦了,终于还是允了她。
云楚本不想跟云秋月一起,毕竟待会苏筠肯定又要指认她,倒是云秋月一激动,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而她现在还不能跟云秋月爆发什么太大的争执。
她心里清楚,这时候若是云秋月真的就以死相逼,不计代价非要她死,她是没有什么能足以抗衡的力量的。再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孤女,而云秋月怎么说还有一个外祖,还有那个中了举人的堂哥。
她正打算找个借口溜走,云道就道:“云楚,你跟着她,别让她又发疯。”
“……”
这晦气男人,云楚犹疑道:“可是父亲,我这边……”
云道拧着眉,对云楚的拒绝十分不满:“你不想去?”
再说下去云道就真得怀疑她是不是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了,云楚只得应下。
她脸色不大好看,看着跪在地上的云秋月道:“走吧我的姐姐。”
苏筠被关在西南边的一个废弃耳房里,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地方。
云楚没有跟云秋月一起进去,她大抵能想象的出来这两人会说些什么,夜色深重,云楚独自站在长廊下,听着里面隐隐传出来的哭喊声。
月光流淌,云楚倚着柱子,觉得里面传出的悲戚的声音实在是令人愉悦,一想到待会云秋月出来是以怎样扭曲的面容面对她,云楚就忍不住唇角翘起,顾不得什么不能太得罪云秋月,直接就期待了起来。
她真的太喜欢对着云秋月落井下石了。
等了好半天,云秋月才失魂落魄的从里面出来。
云楚笑嘻嘻的对拖着沉重脚步的云秋月摆了摆手,道:“姐姐!”
云秋月倏然抬眸,一双眼睛肿得很高,望向云楚的目光狠绝阴鸷,如同厉鬼,满是恨意。她长发散开,在这夜色里显得诡异阴森。
云楚笑的更开心了,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她放下手,声音清亮:“姐姐,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