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被吓了一跳,他像只受惊的兔子,猛的睁大眼睛,朝薄政看去。
“薄…政?”
自从薄政登基之后,苏璟很少会直呼薄政的名字。
现在苏璟这幅模样,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失心疯又犯了。
旁边的宫女怕薄政生气,忙解释:“陛下,娘娘又发病了。”
“也罢。”薄政甩甩袖子,准备走,这时苏璟忽然又开始大哭起来,他抱着那堆土,哭的嘶声裂肺。
“父亲,孩儿不孝,没法给您养老送终了,还请父亲等一等孩儿,孩儿马上跟您一同去了。”
“怎么回事?”薄政颇为不悦,“为何他的失心疯,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宫女噗通跪地,“回陛下,娘娘近几日连日做噩梦,叫嚷着有人要杀他,日积月累,便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为何不找大夫帮着瞧瞧?”
“回陛下,已经找过了,大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娘心中的结打不开,就没法治。”
苏璟趴在土堆上哭了会儿,忽然拍拍屁股起身,上前拉住薄政的手,笑颜如花,“薄政,你来看我了?”
失心疯就是这样,毫无逻辑,毫无顺序,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
苏璟虽然看着胖了些,但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小产不是小事,更何况他还在雨里站了那么久…幸好寒气没入体,不至于太痛。
“你还要疯多久?”薄政眉头轻皱,“苏璟,不要让朕更加厌恶你。”
苏璟冷笑。
薄政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原主的父亲尽心尽力辅佐他,让他从冷宫一枚弃子,变成如今万人之上的皇帝,可是他听信贱人的话,恩将仇报,灭了苏家满门,给原主喂伤身体的药,导致原身怀不上孕,而且就算怀上孕,也生不下来。
哥儿的身体比女人还脆弱,就算原主能活下来,也落下了不小的病根。
他收起心底的恶心,目光中满是不解,“薄政,你疯了吗?你居然敢自称朕,要是被人听到了怎么办?觊觎皇位可是大罪,就算是我父亲,也保不住你的!”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薄政眉头深皱。
那段经历,是他深恶痛绝的,因此只要谁敢在他面前提起,他便会直接杀了那人。
此时,他对苏璟的厌恶更深了些,冷嗤一声,“朕看你疯的不轻。”
“薄政……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苏璟抿抿唇,脸上带着不安,小脸圆乎乎的,带着几分奶气,模样与十七岁时相差无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有我父亲在,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打回去,别不理我……”
苏璟的话说完,薄政的脸色却不太好,过去的种种,他不愿提及,他厌恶过去卑微的自己,苏璟现在的话,就是在提醒他,过去的他有多么卑微,有多么令人耻笑。
“够了!”薄政压抑着怒火,“苏璟,朕现在告诉你,朕是皇帝,不是冷宫中的那枚弃子!没有人能在朕头上作威作福,也没有人能直呼朕的大名!”
宫女花容失色,匍匐在地上。
苏璟被吼的一愣一愣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突然,他眼眶一红,哽咽着说:“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废话,薄政以前是个孤苦无依的皇子,能在后宫中苟活,就已经十分艰难了,那还敢跟人如此大呼小叫?苏璟有丞相父亲护着,就连后宫中嫔妃所出的皇子,都得低他三分,更别说薄政这个弃子了。
薄政虽然厌恶这个骄纵的哥儿,但是从来没有直接拒绝过苏璟的纠缠,偶尔还会对苏璟笑笑,虽然这抹笑并不明显,但是足以让原主那个恋爱脑发疯发狂,死心塌地了。
薄政得感谢他有这幅好皮囊,虽然从小吃的剩菜剩饭长大,虽然从小被人欺辱被人践踏,但是薄政身姿卓越,比世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