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权限的内网账号, 能看到的东西并不一样。
但是查普通居民的档案,O2级别的权限就很可以了,里昂诺夫的O4权限已经足够比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那个人自己。
可是即便如此,这个名为“冷逍遥”的档案依旧很短。
首先因为黄毛很年轻, 其次因为他辍学实在是太早了。
黄毛并不是特利内岛本地人, 他出生自两百公里以外的一个普通小镇, 从小跟着外婆长大,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离异了, 两边都不要他。
档案里留存了他小学到初中的所有成绩单, 成绩无一例外非常糟糕。
最后他甚至没参加中考就离开学校了。
他在小镇上到处帮人打了两年杂工, 外婆去世, 他又继续打了不到一个月杂工,就离开小镇,去了特利内岛,从此再也没有回过这个镇子。
到了特利内岛之后, 黄毛依旧延续了过去的生活方式,到处打零工。
因为不念书、没有正式工作,在辍学之后的近十年时间里,他的个人档案里只有三张照片存档。
一张是他外婆的讣告单;一张是他来特利内岛的车票;一张是应急局的笔录留存单。
黄毛有一任老大曾经计划着拿他去顶罪,可惜计划不够缜密,最后败露了。
很简短的人生,也挺跌宕起伏的, 但是看不出任何吸引女性的特点。
……硬要说的话, “惨”。
似乎女孩子会觉得“惨”很可怜, 觉得他离开自己就没法继续活下去, 所以没法把人推开。
在“惨”这个维度上, 他有比冷逍遥差吗?
仇衍还从没觉得自己惨过。
或者说, 他几乎不怎么回忆过去,自然也不会自怜自艾。
为了更好的对比,仇衍把自己的档案也调了出来。
他的档案比黄毛长很多。
“出生”那一栏就多了很多文件。
没有出生证明,但有母亲当年难产下的两封病危通知书,病危通知书后面是转院申请,再就是母亲的死亡证明。
转院申请和死亡证明之间差了六个小时,中间并没有另一家医院的接收证明。
他出生那段时间,民众对无限定者的偏见还很大。第一家医院冒险收治了他的母亲,但是并没有足够能力去治疗他的母亲,必须抓紧时间转院。
仇衍听过他父亲之后对整件事的回忆——因为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影音资料,他对自己父亲的全部印象都来自那条录音。
“喂,这边是政法委员会,我们有收到一个投诉单,说妻子难产,没有医院接收,请问具体是怎么回事,方便和我们说一下吗?具体是哪些医院拒收呢?我们的通话正在被录音,您尽量全说真话,不然会负法律责任。”
“我自己跑去问了云雾医疗服务中心,打电话问了五院、三院、二院,还去了大区友好医院……去了所有的医院。医疗服务中心就说不接收,说医院别的病人会闹。二院说他们只接收专门的无限定者紊乱患者,不会治难产。大区友好医院,提前打过电话了,打电话的时候,告诉我们可以去,过了一会儿,我们转院申请都签完了,又说不能接收。嗯。已经不在了。我和我爱人全部持有低风险证明。但是又说要小孩的无限定低风险证明,小孩怎么给证明。我们是难产,等不起,一拖就没了……小孩在。小孩活着,大人没了。”
仇衍的父母当年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这个案子后来也没翻起风浪。
联盟政府还在核定具体情况的时候,他父亲就因为任务去世了,没有了诉求人,后面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当年有个和他经历如出一辙的案子——就发生在他母亲难产去世的第二个月。
不同的是,那个家庭的孩子生产出来,真的如医院害怕的那样,出现了强烈的无限定紊乱,而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