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对这个枯瘦的老人有点印象,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顺手救过他一命,但是记不太清楚了,他也没空去回想。
疾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仇衍神色冷淡,立于万物浊流之上,音色神似古琴琴弦被挑起:“如有神尊,不必渡我。”
抛下这句话,他径直跨进了那道山门。
在他步入山门的一瞬间,铜绿山开始晃动。
固步自封、长久沉眠在深山山巅的强大邪神,在此刻苏醒过来。
朱鹭仰着头,他什么都没看见,但是依旧能感觉到那种麻烦事降临之前的独有气息。
“你现在向我道歉,我会转过头来帮你的哦。”朱鹭并不去擦唇边的鲜血。
仇衍给他的回应是呼啸斩来的烈火。
朱鹭往后仰倒,虽然勉强躲开,但是袖子被削了一大块下来,手臂鲜血淋漓。
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但还在说话,嘶哑的声音像是力竭之后勉强发出的那一点泣音:“难怪她那么信任你。”
“真是糟糕,遇见这么较真的人。”朱鹭说,神色倒并不懊悔:“她还活着。不过你得先击败这个邪神,才能去找她了。”
朱鹭总将生命看作是他长发上的落花,一般他不会去将花朵拂落,但是若有人将那朵花瓣摘去,他也不认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花总要凋零的。
他自己有时候也忍不住将花拂落的冲动。
朱鹭用最后的声音纠正了仇衍眼中的幻象,接下来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很是干脆地靠在树下,决定犒劳自己一段长时间的睡眠。
还是想抱着可爱妹妹睡啊,他这么感叹了一句,完全放弃努力,往后一靠,甚至懒得去管手臂上狰狞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