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从医院出来, 就回了一趟家里。
沈玉兰正抱着被褥下来晒,看见女儿回来,笑道:“小妹, 你今个再不回来, 妈妈准备一会晒了被子,就去看你了。”
爱立上前,帮着妈妈把被子放到了晾衣绳上。
沈玉兰一边拍打着被子, 一边和她道:“我给你攒了一些布票,准备这回去申城, 给你和铎匀挑一床好些的被面被套,棉花票我和你哥哥、贺叔、小姨一起攒了些, 估摸着够做一床十斤的。等过了年,妈妈就能给我们小妹做一床新棉被了。”
爱立笑道:“妈, 我们单位里这回给我发了一床棉被,我还没去领。”
沈玉兰轻轻瞪了女儿一眼,“单位发的是单位发的,这一床是我们的心意。到底是结婚这样的喜事,图个好寓意。当初你哥结婚, 妈妈也给他攒了一床, 一床好的棉被能盖好些年呢!”
为了给女儿做一床新棉被, 沈玉兰已经攒了一年的布票和棉花票。
又和女儿道:“等回头铎匀回来了, 我们给他买一辆自行车, 先前换的自行车票,本来说是准备给你用的, 你用了多美的自行车,这张刚好给铎匀。”
爱立忙拒绝道:“妈,自行车就算了, 你给哥哥买吧,他腿不是很好。铎匀的自行车,我们自己买就行。”
沈玉兰不赞成地道:“你们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也就是现在条件差点,以前你外公外婆,可是从我十四五岁开始,就给我攒嫁妆的。妈妈没有别的陪送给你,一床棉被,一辆自行车咱家还能凑出来。”
沈玉兰望着女儿,软声道:“爱立,这是妈妈的心意。”
爱立忽然心里暖暖的,笑着应了下来:“那谢谢妈和贺叔叔。”
沈玉兰见她应下,笑问道:“铎匀回去有三个礼拜了吧?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说是月底之前,今天都28号了,应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吧?”她想再怎么推,30号也准能回来了。
母女俩说着就一起上了楼,沈玉兰和女儿道:“你贺叔来信,邀请我们年底一起去申城过年,我想问问你和俊平的意思?他姐姐一家和老太太,这回都过去。想着我们俩家人在申城见一面,不然以后在外头遇见了,一家人都不识得一家人。”
爱立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妈妈,我这边没有问题,铎匀不忙的话,应该也能跟咱们一起过去。”到底是俩家人第一次见面,怎么样都该给妈妈撑个面子,她准备等铎匀回来了,再一起去商场给贺家长辈买点礼品。
沈玉兰又道:“就是你贺叔叔的儿子在支援边疆建设,这次人还回不来,但给我写了几封信来,寄了好些无花果、葡萄干、杏仁之类的,你一会拿些回去吃。”
“贺家这位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贺哲明,比你大两岁,你等一会,我把他的信拿给你看。”沈玉兰很快就从房间里,拿了两封信过来。
爱立先接过上面的一封,只见信上写着:“沈姨,您好!听闻我爸爸和您的好消息,我由衷地为你们感到高兴,但是因为我尚在边疆支援祖国的建设,短期内无法回去,故只能以这封信来传达我的祝贺,望您不要介意。听我父亲说,我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都是很优秀的青年,我非常期待和他们的见面……”
见贺哲明对两位长辈的结合,也没有不乐意的意思,爱立和妈妈笑道:“看起来还挺温和的性格,等回头他回来了,我们可得见一见。”
“哲明也是这个想法,”沈玉兰说着,就将另一封信也递了过来,“你手上这封,是他第一次寄过来的,他最近听闻我们有可能在申城见面,又写了一封信来,想要你和俊平的通信地址,你看看。”
爱立接过来,大致扫了一遍,只见最后一段写着:“沈姨,另外还有一件事想征询您的意见,我想给俊平大哥和爱立妹妹寄封信去,若是